“老師,前面就是太元門了。”少年輕語。
后車的草垛上,一位中年男子猛地坐了起來,眼珠轉了轉,看向遠處的高山。
“趕緊掉頭,真是晦氣,怎么走到這破地兒了。”中年男子一臉嫌棄。
“老師,故地重游,你不要見見故人嗎?”少年問道。
中年男子瞪著眼睛,看著遠處的太元門,眸子深處閃過一抹黯然。
“故人凋零,有什么好見的?趕緊走。”中年男子意興闌珊,催促道。
“過門都不入嗎?”就在此時,一聲長嘯驚起。
中年男子目光猛地一沉,緊接著,一道劍光從太元門深處飛出落在了他的身前。
來人長袍鼓動,凌厲的劍氣在周身涌動。
“徐劍生!?”
中年男子眉頭微皺,眼前這個男人身份沉重,縱然在太元門之中都屬頂尖,足以與紀元辰,虛道陵比肩,尤其是一身劍術,出神入化,天下都為之驚悚。
只不過,徐劍生極為低調,常年深居簡出,已經很久沒有人見過他了,即便當日林戒入門,他也未曾現身。
“大災之劍,我們有二十年未見了吧。”徐劍生淡淡道。
“二十年……二十年風云變幻,你如今已貴為太元門的高層,成為劍宮之主了。”中年男子淡淡道。
“你今天恐怕不僅僅是路過吧。”徐劍生眼皮輕抬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是為王玄罡而來!?”
“我聽聞王玄罡的弟子入了太元門,這倒是新鮮事。”中年男子不置可否。
徐劍生冷笑:“你要見一見嗎?”
“王玄罡的眼光一向奇怪,恐怕不是個善茬。”中年男子搖了搖頭。
“不愧是大災之劍,你對那個男人還真了解。”徐劍生淡淡道:“他收了個小怪物,命星九品,卻練成了萬劍流,如今在外院攪風攪雨。”
徐劍生雖足不出戶,卻對宗門之事了若指掌。
中年男子眼睛微微瞇起,閃過一絲寒芒:“萬劍流!這小子要走上王玄罡當年的道路嗎?”
“這小子天姿一流,性格也是霸道絕倫,剛剛入門便挑了孟家的血脈,威震外院。”徐劍生對于林戒的事情了若指掌。
事實上,太元門的高層都對他極為關注,畢竟他是大兇之劍的弟子,無論放在哪里都難以讓人忽視。
“果然又是個小煞星,孟家還真是倒霉,當年孟天奇便是栽在了兇劍的手中,如今到了下一代,又被他的弟子挑了。”中年男子笑道。
“不過這樣的性格,日后難免遭劫,留下遺天大恨,就如……”說到這里,中年男子突然沉默了下去。
徐劍生搖了搖頭:“那小子跟王玄罡不同,精明得很。”
“這是你的弟子嗎?”徐劍生話鋒一轉,突然看向旁邊的布衣少年。
他眼中精芒閃爍,如劍芒吞吐,然而那少年卻渾若無覺,仿佛什么都沒有看見。
“不用試了,我這弟子命格奇特,否則怎么能夠繼承我的災劍!?”
“這倒是。”徐劍生收回了目光。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當年‘九劍柱’恐怕也只有皇劍未有傳人。”
“那個男人?”中年男子眸光凝起,閃過一絲深深的忌憚。
“我們走吧。”
布衣少年趕著驢車,緩緩行駛在山道之間。
徐劍生也不阻攔,只是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邪劍的弟子如今也在外院,而且也練成了最強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