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坡上坎幾十年,如今也挑走了屬于他們的時代。
就連家棒棒的地位也受到了時代的影響,互聯網的介入,各種物流公司的介入,這一群人基本上已經是陌路了。
“文導,你這身裝扮真酷!”一下車,楊修遠就笑道。
文東升二話不說,丟了一套衣服過來。
楊修遠垮臉。
很快,兩個和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人出現在了街頭。
衣服是洗過的,聞著沒味,處著一根大竹棍,上面還掛著白色又被灰塵污垢侵染成灰色的繩子。
坐在石梯上,感覺很奇妙。
這是渝州市最繁華的商業圈,四處看看,逛街的都是時尚靚麗的帥哥美女,他們根本就不會看楊修遠和文東升一眼。
看了也是匆匆一瞥,然后又和身邊的人有說有笑。
楊修遠口罩也不帶了,就帶了個帽子,這種形象,很“安全”。
“昨天我讓我的創作團隊找到了十來身行頭,現在他們都分部在這個商圈之中。”
“很厲害。”
“我對于文藝電影的訣竅就一個字,真,本來我已經不想接這類電影了,沒想到你小子又給我送來一個讓我心癢癢的劇本。”
“賺到錢了被資本主義腐化了?”
文東升搖頭:“怎么可能,這類片子的劇本最難搞,我拍攝電影除非是自己不熟悉的領域,不然只認劇本,劇本好啥都能拍,說到這個我還像問問你,《忠犬大白》這個劇本你是怎么寫出來的?”
文東升一直想問問楊修遠這個問題,這個本子有兩條故事線。
一條明線,一條暗線。
明線是狗和主人,暗線是棒棒們。
厲害的在哪兒?全程沒有介紹棒棒們,很多鏡頭都是透過狗的眼睛給到棒棒們。
如果單純拍攝一個棒棒們的電影呢?受眾不夠,因為棒棒只是渝州的特色行業,其他地方的人看沒有代入感。
狗和主人的主線只有兩個字,忠誠,這個是適合全世界看的。
將一個大的主題故事融合到當地特色的文化中去,既有生命力又接地氣,還能帶來思考和感動,這個劇本在文東升眼里絕對是上乘劇本。
楊修遠搗鼓出來了一個優秀的劇本?這是一個音樂人該干的事嗎?
楊修遠被文東升問的一愣,怎么寫出來的?取其精華唄。
想了想后,楊修遠說道:“真不算是我寫的,這個本子本來是一個大學生的本子,后面我和繡衣一起改的,本來只有狗跟主人這條線,但劇情還是商業片的套路,里外都有點不對勁。”
“后來就想著加一條線,如果走文藝片的路子,你就得加一條有生命力和文化底蘊的線,于是就加了棒棒這條線,相輔相成,當然,我也不想做一部不賺錢的電影,所以狗的這條線是主線,棒棒們是狗和主人生活的環境。”
文東升點頭,他懂。
文藝片不是賺不了錢,主要看創作團隊的本事。
看到這個本子文東升就有很多拍攝想法,手底下的創作團隊也是一樣,所以文東升把他們全部弄過去熟悉棒棒這個行業了,還請了棒棒老師傅們帶著干活。
“你這樣跨界不好,會給業內壓力的。”
楊修遠笑笑:“現在跨界的人還少嗎?一眼看過去,全是跨界的,好像我不跨個界就是不優秀一樣。”
“哈哈。”
文東升哈哈大笑,倒也是,特別是導演圈子,好多都是演員轉過去的。
為什么還有那么多成功的?不是別人強,而是有人弱。
資本化的操作讓電影變得不純粹了,一個懂電影的演員轉行導演干點真事,自然就有市場。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好多了,也起來了幾個專業的熱門導演,張東來、文東升都算,只是張東來算是新導演里最出色的之一。
《新世界》的邊才良是老一輩名導,自己有了職業危機,跳出了舒適圈,不然也得被時代淘汰。
這個世界,你當個正常人,就已經甩開別人很大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