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干脆利落的劃過他的脖子,纏繞的紅線被斬斷,無數發黑的血液噴濺出,染黑了陳寧的衣服。
“呼……”
家里廚房用的菜刀果然不是專用工具,才一個人,就已經卷刃不能用了。
把已經沾滿黑血的菜刀隨手丟了,只剩左手還握著的水果刀,周圣杰的尸體仰面倒在灌木叢中,壓塌了一片灌木枝條。
那面古鏡還在不遠處的柏樹下,陳寧想了想,最后找出一塊大石頭,搬著石頭走了過去。
眼睛一直都沒有直視古鏡,他望著柏樹的樹干,余光確定好位置,然后舉起石塊,重重的砸了下去!
“叮……”
一聲脆響,預料之中的情況并沒有出現,那青銅古鏡沒有絲毫的變化,反倒是發出一聲悠遠綿長的聲音,宛如鐘聲一般。
碎掉的,是那塊石頭。
陳寧沒想到這樣都砸不碎一面鏡子,著古鏡上明明是一層脆弱的玻璃,為何砸不碎?
悠悠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不斷回蕩著,陳寧望了一眼手里碎掉的石頭,默默拿出了隨身的日記。
翻到第二頁,古鏡的圖片沒有絲毫的變化,上面還是有著水一般的光澤,一朵滴血的繁花落在鏡子正中。
“這怎么搞……”
陳寧撓了撓頭,目光落在了旁邊的文字上。
艱難辨認著潦草的字跡,除了一些毫無意義的贊美古鏡的語句,剩下的,似乎全都是驚慌,害怕自己也會陷入沉淪之中,被古鏡中的那朵妖花控制,成為供養品。
但從頭看下來,沒有一句有用的。
陳寧黑著一張臉,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絕望了。
“總不能把這東西抱回家吧……”陳寧不相信,這樣一個都不敢正眼去看的鏡子,真要抱回家,恐怕第二天,小區就要遭殃了。
“這可咋辦……”
陳寧坐在地上,悶頭苦想。
一片山林之中,悶熱潮濕,鮮有人煙,連山民都極少會踏足,陳寧一個人坐在地上,前方不遠處是一具斷了手又斷了頭,渾身是血的尸體,手邊還丟著一把卷刃的菜刀,旁邊躺著一面青銅古鏡。
這樣一幅場景,如果有人見到,那妥妥的要被嚇暈過去。
陳寧有些無奈,最后想了又想,他把背上的背包取下來,掏空背包,一手拿著日記,一手拿起背包,在手掌沒有接觸到鏡子的前提下,把鏡子裝進了背包里。
這個背包是牛仔的材質,很結實。
拿起背包,陳寧沿著原路返回,背包里的鏡子沒有任何動靜,一直散發的盈盈水光也消失不見,要不是周圣杰被妖化的尸體還躺在地上,陳寧都要懷疑這面鏡子是不是那么詭異了。
“回家之后,要是還不能毀掉,那就找一條河,把這鏡子沉了吧。”陳寧嘆了口氣。
沉到水底,永遠都不要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