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按了暫停一般,陳寧和疤臉老人張大了嘴,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只見血紅色的光影“嘭”的一聲爆開,面無表情的男鬼腦漿都飛了出去,染了怨靈一身,最后落在地上慢慢浸入泥土之中。
天涯路的怨靈也“嘩啦”一聲,脊椎被割斷,整具骨架子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撐,一下子便散落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我們……得救了?”陳寧有些不敢相信,僵硬著脖子扭頭問一旁的疤臉老人。
“可以,這是最好的結果!”疤臉老人反應極快,一張老臉笑的都起了褶子,就差手舞足蹈。
“你那葫蘆我想已經沒用了。”陳寧望著在地上可憐又無助的葫蘆,搖頭道。
那葫蘆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影響,已經變得破破爛爛,活像放了幾十年被蟲咬了一般。
“那狗屁要命葫蘆就丟在那里吧,誰愛要誰要!”疤臉老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生氣起來,“我要是再拿回去當寶貝一樣隨身帶著,誰知道里面會不會再跳出來一個厲鬼!”
“好歹是你父親留下的,而且這兇鬼已經沒了,你還是拿回去吧?”陳寧稍微勸了幾句。
只可惜疤臉老人鐵了心的就是不要,陳寧也沒了辦法。
有風吹過,那葫蘆在地上滾了幾圈,最后落在了小路旁的一個水溝里。
那里是村里人用來澆地挖出的水溝,這掉下去恐怕已經沾了不少泥水。
疤臉老人更沒想法去撿了,嫌棄的瞥了一眼,然后拉著陳寧的袖子就開始跑。
離開了黑霧的范圍,陳寧和疤臉老人果斷退出天涯路的范圍,回頭一望,路上那些慘不忍睹的血肉,骨骼已經慢慢滲入了地下,大概過了十分左右,就已經消失不見。
微弱路燈下,天涯路的風景依然那么美,帶著鄉村獨有的樸素與自然。
“兇鬼和怨靈全部都陳沉到地下去了,會不會還有危險?”陳寧有些不放心,疤臉老人在身邊,他也不好直接拿出來日記看。
霜霜從剛才開始就一言不發的站在箱子里,怪靈日記剛才被她踩在了腳底下,此時已經重新拿了起來。
“應該不會了,就算會再生出新的怨靈,也需要不少的時間。”疤臉老人搖頭道,“這種東西可是極少能見到的,真是可惜了。”
“呵呵。”陳寧冷笑一聲:“嘴上說可惜,其實心里已經樂開花了,要不是你那葫蘆里正好封一個兇鬼,今天你我兩人全都得交代在這里。”
“走了狗屎運,就別在這里裝了。”
疤臉老人摸摸鼻子說不出話,也懶得再和陳寧這人計較什么。
“快走吧,這么深的夜色,誰知道會不會再出什么意外。”陳寧說了一句,已經準備走。
“小子,你哪里人?”疤臉老人在他身后喊道。
“民杭人,怎么了?”陳寧疑問。
“民杭啊……”疤臉老人笑的意味深長,“那里最近可是不太平,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