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中,趙維毅也從鏡頭外走進了鏡頭內,坐在四方桌剩下的最后一方。
還利落的分出了大部份糖顆給哥哥,只給自己留下一小部份。
這樣的行為,很典型的中國式一家之主,好的多的都留給家里人,自己只拿一小部份,或者干脆不拿。
緊接著,黃梅瀅跟趙維毅又齊齊看向了江笑跟張婧初兩人,像是再用眼神督促一般。
對此,原本重新升起笑容的江笑本人,則又一次失去所有笑容,并跟同樣不再有笑容的張婧初,再一次相互看了看。
但頂不住父母眼神的張婧初,還是一顆一顆的數出五顆糖。
卻在最后那一刻,又重新收回來一顆,似是一種試探,又或是情緒上的小反抗。
見狀,細微靈動眼神一閃而逝的江笑,也數出了五顆糖推到中間,其中更有一顆水果糖。
但同張婧初一樣,下一秒,他又收回了那顆水果糖,重新換成了一顆普通硬糖。
他這一舉動,既有反抗,也有戲弄之意,同樣如同無聲的反抗,還能襯托出豐富內心的人物形象。
劇本中是沒有這一幕的,完全是江笑自行發揮。
還是下意識的那種,下意識就覺得這里就應該這樣演才對。
而監視器后,看到這一出的導演顧常衛,先是一皺眉,隨之又一松,緊跟著又皺起了眉,但最終還是又放松下來。
其中第一次皺眉,是因為江笑沒按劇本來演。
第二次一松,則代表反應過來的他,對改動的一種認可。
第三次皺眉,不再是針對江笑,而是馮粒,對方應變能力似乎不強,那一瞬間,明顯有一絲慌亂。
至于最后的放松,還是顧常衛想到畢竟后者是第一次拍戲,并非每一個人都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的江笑,不能太苛責。
總之,當第一場戲拍到這里,基本上也已經結束,他也干脆的喊停道:“停,幾位,都過來看一看回放,有些問題還需要糾……”
…………
時間流逝,一周很快便在單調的拍攝中過去。
確實很單調,因為整整一周下來,江笑等幾位演員全都在同一個地方,就是第一場戲分糖的屋內,同一張四方桌,接連拍了七八場戲。
比如,一家人吃飯,一家人吃飯,還是一家人吃飯,全是吃飯的戲。
當然,吃飯只能算是背景,更多還是在于角色之間的互動上。
然后會有這么多吃飯戲,主要也是因為拍戲的順序是按場景來拍的,直接貫穿整部電影的各個時間段,而非是按照故事的發展順序來拍攝。
這樣做,自然是為了節約拍攝時間,要不然今天這里,明天那里,后天又這里,轉來轉去浪費時間不說,還會增加成本。
話說回來,這些天,江笑也在整個拍攝過程中徹底融入到那種氛圍內,還借著機會,開始細微磨合起記憶中他十幾年的演戲經驗與技巧。
以前偏激,有點像是走上歪路,現在換了心態后,就發現,很多東西都變得自然而然起來,如之那醍醐灌頂一般的效果。
因而,江笑還挺享受這種很是微妙的體驗。
除開這些,就在今天,他的媳婦來了,當然,這里指的是戲里,并不是他真有媳婦。
或者說,有一個新演員今天進入了《孔雀》劇組,將要飾演他媳婦的角色,跟他還是同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