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這位理學大家聽著張侖這番話不由得氣的直哆嗦,站出來就破口大罵。
“孺子!你張家世代忠良世受國恩,怎就出了你這么個貪好財貨之小兒!竟是為了陛下國事,勒索財物!”
張侖一翻白眼,哼道:“晦庵公,我張家世受國恩沒錯啊!我祖現在不是為陛下持役么?!”
“你們三大學士都是領著俸祿做事的,憑啥你們跟陛下解決不了的事情推給我這個連俸祿都沒有的孩子來做啊!”
劉健聽得這話不由得臉一紅,這話殺傷力確實有些大了。
按說這事兒本來就是閣老要給陛下分憂的,現在推到人家一個孩子身上確實說不過去。
“若我繼承公位,那自然是要為君盡忠國事。哪怕刀山火海戰死沙場,也都是我張侖的本分之事。”
張侖說著,頓了頓聳肩攤手:“可我現在只是個孩子啊!我大父才是英國公。”
若是張侖長大些他的嘴臉就看起來會很小人,可他現在只是個粉雕玉琢的佳公子。
于是這看著就像是個孩子式的小得意。
張侖砸吧了一下嘴,小孩兒的身份多好啊!就算是鬧的再大,只要拋出“我還是個孩子啊!”這句絕殺。
大部分人也就不好計較什么了,尤其是這些個大學士。
計較輸了,你特么堂堂內閣大臣連個孩子都比不過做個你卵子的大學士啊!
計較贏了,你特么堂堂內閣大學士倚老欺小不要碧蓮真真是不當人子啊!
“再說了,夫子亦曾曰‘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
張侖搖頭晃腦了一番,隨后一瞪眼道:“憑甚小子就不可求富貴乎?!”
劉健氣的要揍這小子,尼瑪!你張家累世國公隆寵不衰,還不夠富貴豪遮的么?!
“好罷~好罷~你這小刁滑若是能對此事做出章程來朕便是賞賜你一番又如何!”
弘治皇帝搖頭苦笑,這個刁滑小子便是如泥鰍一般刁鉆滑溜讓人又氣又笑。
“但你若是給出的章程不合適,那朕說不得也得罰你一罰!”
頓了頓,弘治皇帝望向劉建:“卿家說說看,若是他的章程不合適該罰他什么?!”
“既然麒麟兒如此喜歡引用《論語·述而篇》,那事情不成就讓他抄《述而》一百遍吧!”
張侖瞬間就想罵人了,《述而》這得八百多字吧?!抄一百遍不是得八萬多字啊!
這特么還得用毛筆抄啊,日子還過不過了!
“那小子啥也不懂、啥也不知道、啥也不了解……陛下與諸位內閣大學士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自然是有治國之道……”
說著就要躬身往大殿外退去,弘治皇帝看得張侖這要跑路的模樣不由得笑罵道。
“癡虎兒!朕與你張家可是世交,算下來朕可是你長輩!揍你屁股也是有這個資格的!”
這話聽得張侖哭喪著臉,唉聲嘆氣停下了腳步。弘治皇帝則是站起來笑著道。
“若有對策快些說來,說得好朕自然有賞。若是說不好,朕就代懋公好好收拾你這疲懶小子!”
張侖唉聲嘆氣,這封建王朝也有不好的地方啊!皇帝就是皇帝,這幫狗批閣老們就是閣老。
官大一級壓死人啊!尤其現在自己沒有功名在身,罵他們也不好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