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安很奇怪,自從數日前那位王師祖和公子整整聊了兩天后公子就已經保持沉默足足三天了。
這讓妙安很害怕,在戰陣上殺人手都不抖的她居然心里升起絲絲恐懼。
足利鶴當天就發現了張侖的不對勁兒,甚至唐伯虎、徐經都圍了過來擔憂的看著張侖。
只有王越擺手讓他們該干嘛就干嘛去,別打攪張侖。
“他是在悟,這是關礙!若是過得此關,學問勇猛精進、心境堅若磐石!此后方可無堅不摧!”
張侖是聽到了王越的話的,對此他的表示是:不知道說啥了,我給您翻個白眼吧!
思考小爺是在思考沒錯,可什么鳥學問勇猛精進就扯犢子了。
至于心境堅若磐石……小爺上輩子若是慫一點兒,能掙諾大家業么!
張侖的確是在思考,但他思考的不是啥狗逼學問。
他是在一點點的回憶軍團里那票老人渣們教會他的東西,現在能不能用上。
是的,張侖上輩子也蹲過一個軍團。
只是吧,這個軍團不是海因里希家的那種正規騎士團……
在見識了軍團里其他老人渣們之前,張侖覺著處男哥已經是人渣中的戰斗機、狗犢子里的重型轟炸機了。
直至見識了軍團里面的其他老狗逼犢子們,他才知道自己還是太年輕、太幼稚了……
可以說張侖身上半數的本事都是跟這些個臭不要碧蓮、有著豐富文化內涵、學識淵博……
還武力值超群的非一般型人渣們,學的。
別看王越嘴上說著不要打攪張侖,但這老家伙自己卻幾乎寸步不離的跟著張侖。
那模樣看著像是怕張侖想不開給自己一發,又或者是魔怔直接傻掉了。
而且在王越的角度看來,張侖似乎真的有向這個方向發展……
因為張侖讓妙安準備了炭筆,然后不斷的在木板上寫寫畫畫一堆他看不懂的符號。
寫完畫完皺著眉頭又擦掉,沒一會兒又開始寫寫畫畫。
有些符號他讓唐伯虎抄下來,但第二天看了一遍又全部燒掉……
這特么不是魔怔了,那還能是啥!
王越覺著自己是不是要跑路了,因為張侖的那三十幾個姬武將看起來面色不善。
妙安、足利鶴這倆母老虎盯著他的眼神,讓他有點兒慌。
“師兄,還勞煩你為我給陛下帶一封信。”九月底,就在鄉試即將開考之前張侖似乎終于恢復了。
這段時間他消瘦了很多,妙安、足利鶴、王越……他們都知道。
張侖在這些日子里幾乎沒有怎么休息,他整個人似乎沉浸在一種奇異的狀態里面。
是思考、是感悟,又像是在做著什么規劃。
看著張侖似乎真的恢復了,王越這才松了口氣。
要是真把英國公家唯一的嫡孫、陛下和內閣都看好的風云麒麟兒給逼瘋了。
老王估計他一大家子都得賠命……
想到此老王淚流滿面啊,臥槽尼瑪!我容易么我!
這段時間那走是不敢走了,邊上那倆母老虎帶著三十幾條雌豹子吃人似的看著我。
王伯安那個狗逼崽子,居然在這個時候借口熟悉火槍躲的遠遠的……
瑪德!早知道這狗崽子這么靠不住,就不該收他為徒!
張侖現在消瘦了一些,但整個人的精神卻開起來更足。
見王越鄭重的點了點頭,張侖這才繼續道:“鄉試考完,我就回京。”
“我是來不及見陛下了,還請師兄帶我問好。”
卻見張侖頓了頓,一字一句的道:“一定要自仔仔細細的、一點都不要遺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