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上還說弘治十五年南京戶部右侍郎鄭紀上疏,請武舉三年一試,孝宗不從。
實際上呢?!是當時兵部回覆“武舉已有舉行之典,亦足以激勵人心,不必輕易紛更。”
弘治皇帝沒有對此表態,就被兵部所駁回了。
所這根本就不是弘治皇帝的問題,完全就是文臣們擔心武將分權所以死死的壓著武舉一事。
弘治皇帝想到了張侖在來信給他說的話,沉吟了一會兒才道。
“擬定個章程,下月便開一次武舉恩科!”卻見的龍椅上的弘治皇帝沉聲道:“此次……提鄉試!”
李東陽聞言皺了皺眉,覺得似乎太倉促了。
但再看看那些個密報只能是嘆了口氣,皇帝這是著急了。
這些密報上的訊息實在是太過觸目驚心了,整個江南地區的衛所相當于全部爛透了。
無怪乎僅僅是數十倭寇就能夠橫行江南肆無忌憚的濫殺無辜,甚至殺戮完畢還敢住一宿。
這對弘治皇帝的刺激那不是一般的大,相當于視大明官兵如無物啊!
馬文升還待再說些什么,卻被劉健拉了一把搖了搖頭。
“臣等遵旨!”弘治皇帝嗯了一聲,擺手讓他們退去。
待得他們離開后才對著身邊的蕭敬沉吟了一會兒,道:“尋汪、王二公來見。”
蕭敬聽得這話不由得眉頭一跳,但還是躬身應是隨后直直出了大殿。
弘治皇帝在大殿上沉默了一會兒,卻徑自翻出張侖發來的書信。
打開來再次一點點的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注意到階下站著二人。
蕭敬則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到了弘治皇帝身邊,依舊肅然而立。
“勞煩二位了……”弘治皇帝對著階下的二人微微頷首,這二人則是俯身拜下卻不說話。
二人一老一中年,中年那位看起來體態微微發胖,面白無須穿著一身富家翁的道袍。
笑瞇瞇的叫人看不出其底細,只是細細的眉眼中不時閃過的一絲精光說明此人不簡單。
“威寧伯此舉落了個清閑,可朕卻陷入無人可用之地啊……”
看著階下那位老者,弘治皇帝嘆氣道:“這朝中諸臣……呵呵……”
“陛下就不必勸說了,若非先帝內臣早已身首異處了。”
那階下的富家翁悠悠的嘆道:“內臣為大明、為皇家已是盡了心力,可內臣風評如何?!”
“威寧伯倒是出來幫您了,可他若不行此死招恐怕也是難得善終罷?!”
那富家翁對著弘治皇帝便作了個長揖:“內臣主西廠,所辦之案有幾件冤枉?!”
“內臣數出戰陣,與威寧伯率軍殺敵生死不懼,他們……又說過內臣幾句好話?!”
這富家翁模樣者,赫然便是憲宗朝聲名赫赫的西廠提督、久鎮遼東多次殺推韃靼的大太監汪直!
卻見汪直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對著弘治皇帝再作了個長揖。
“若非先帝回護,先將內臣剝離他們視線恐怕現在內臣早已經身首異處了罷?!”
弘治皇帝驀然不語,只是坐在龍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那階下的威寧伯王越微微一笑,輕聲道:“陛下何必煩憂?!”
“那麒麟兒一人,可抵我與汪公數倍!”
弘治皇帝聽得這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雙手按在了案幾上:“哦?!癡虎兒還有這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