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具體關心的是張侖的品德、才華,還有能力。
而蕭敬的消息卻是多方面的,比如宮里那些低品級的小太監們。
不管誰過來張侖都是待之以禮,不會因他們閹人身份、品級不高而有所區別。
能說一兩句書文有心向學的他還會贈一些書籍,言道讓他們多熟讀不懂可詢自己弟子。
還專門把江潮、許庭光他們幾個喊過來,說以后有人跟你請教學問不許因人廢言。
只要是有心向學、虛心求教的,無論身份地位都需盡力講解。
這才是傳承圣人之道、這才是圣人所提“有教無類”的根本,要讓我知道你們因人廢言……
不用張侖說,幾個弟子都知道這是要打斷狗腿的。
“還是等武舉結束了再說吧,正好幫國朝挑選幾個賢才。”
張侖淡淡的道:“閑著也是閑著,到時候我去考個武舉混個解元罷!”
蕭敬聽得這話不由得苦笑,小公爺您要是去了還有其他人活路么?!
楊家梨花槍、王家傳承自前宋名宿周侗再由岳武穆修整過的大槍法您都有。
還有刀法、拳法,騎射還有你家九邊下來的老親兵親傳親授。
更身兼三豐真人傳下的內丹吐納,那些個武舉能打得過你才是見鬼了。
比策論更不用說了,您可是應天府解元啊!
跑去跟一群武舉子比策論,明顯這就是欺負人去了……
“此子雖是有才但實在胡鬧過度,也是到了該教訓一下的時候了!”
兵部尚書馬文升府邸內,他剛剛命人把來哭訴求助的禮科、兵科幾個給事中勸走。
回過頭來臉色非常的難看,老管家收拾了一下殘茶再給剛剛上座的劉大夏奉上茶水便躬身退去。
“早在前次那張懋宮門前毆打御史,老夫就要彈劾于他!約齋公你卻來勸!”
劉大夏臉色陰沉的冷哼道:“靠著祖輩功勛,他張家也算榮寵了!現在是持寵而驕!”
“陛下不曉事三大學士也是無恥,竟是將堂堂太子交付那張家小兒教授!……”
馬文升臉色復雜,悠悠一嘆:“東山公,張家你是彈劾不動的……”
“那便任由他肆虐朝堂、羞辱名教,乃至于壞了禮數人心么!”
劉大夏猛的豁然起身,雙目含怒:“那王越,一個結交權閹的佞臣陛下居然許他假死遁走!這像什么話!”
“還有那汪直,本已貶斥至南京便算了。現在居然歸到天津衛養老!”
卻見劉大夏低聲喝道:“此舉豈非助長了那權閹、佞臣之氣焰乎?!”
“我等既然為這國朝重臣,自當力阻陛下鑄成大錯!遠奸佞、拔國蠹!”
卻見劉大夏一擺袖子,沉聲道:“此事約齋公求于自保,那便老夫親自去辦!”
“一介勛貴家黃口小兒居然敢違律下海、擅自征伐太祖不征之國,挾扶桑自重……”
“更是伐害國朝梁才貢生、肆意打擊言官御史,刊文攻訐國策、辱罵朝中重臣要部!”
“甚至擅辱圣人弟子、信口雌黃害禮傷理!!簡直狷狂至極!”
卻見劉大夏的臉色逐漸的猙獰了起來,近乎低吼著道:“此獠不除,必是國害!”
馬文升沉默了一會兒,才對著須發皆張的劉大夏低聲道。
“此事急切不得,御史言官之事有其取死之道!結連朋黨,本就不該!”
卻見馬文升沉吟著站起來,背著手渡了一會兒步。
轉身望向了劉大夏沉聲道:“他癡虎兒既喜造勢,那吾等亦造一勢!”
“陛下目前所在意者為武舉也,些許丘八若入朝堂必然成禍!還需吾等先行拔除那些佞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