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頓時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磨刀霍霍的那頭豬羊,陛下就是那位持刀的屠夫。
禮部、禮科上下一堆人急的團團轉,可誰都拿不出個合適的章程來。
拿上去幾個被朱筆批注了一通丟回來,總結就是:不切實際,狗屁不通!
眼瞅和陛下和內閣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他們也知道再拿不出合適的章程來恐怕就得大禍臨頭了。
一個瀆職的罪名是跑不掉的,人家問題都指出來你卻解決不了。
這不是明擺著顯示自己的無能么?!
既是無能你還賴在位置上,這是要耗費國朝米糧么?!
還不趕緊回家耕田啃老米飯?!
張侖看著張升這本家老頭兒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可真不能怪他們啊。
畢竟禮部一大票人就沒幾個負責處理過這種大型事物的,大家從來也不琢磨這事兒。
驟然間讓他們負責規劃數千人同時考試,還不許走舊制……
這直接讓他們抓瞎了,做不出來方案是理所當然的。
“柏崖公言重了,此事小子義不容辭。”張侖微笑的對著張升微微頓首,輕聲道:“只是此事不易啊!”
本來張侖說義不容辭,張升還松了口氣。
但接著張侖說此事不易就讓張升的眉頭皺了起來。
張侖見狀,笑著給張升倒了杯茶輕聲道:“柏崖公,并非是小子要推脫索取好處……”
“只是,此事若是要立下章程那么就必須得戶部、工部乃至刑部的配合才能完成。”
卻見張侖說著,擺開了袖子誠懇的道:“戶部需要撥款,工部需要出工匠……”
“我是不考慮發起徭役的,所以考慮由刑部提供一些罪囚負責修建、工部的工匠負責督建。”
對于封建王朝總是征發徭役這件事情張侖是非常詬病的,本來生產力就低下。
一個小康之家若是被征發了徭役,那幾乎就是家破人亡了。
家里就那么些許壯勞力,征去的徭役多數吃喝也不好、醫療也跟不上。
傷亡率是極高的,而且還都是逼著去免費干活兒。
這樣的情況下有幾個肯賣力干活兒的?!
在張侖看來這是效用比最低的一種做法,非常的煞筆。
與其折騰他們延長工期達不到效果還不如不要征徭役,讓他們在家里多種糧食呢!
他們能給國朝提供的稅收,都可以供應國朝招募工人短期內完成這項工作了。
張侖看得張升皺眉,便嘆氣把自己的看法說了一遍。
“國朝這總是征發徭役的事情,該停就停下來了。”
卻見張侖緩緩的站起來,輕聲道:“多與百姓休養生息,國朝百姓已經夠苦的了!”
“真要人手,那些個強盜、飛賊、無賴子……在京城里也是禍害,不如讓他們出來贖罪!”
老張捻著自己的長髯點了點頭,唔……有道理!不夠再從通州這些地方給抓上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