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是不知道啊!前幾日劉大人就已經殺往我的莊子鬧了。”
張侖撇了撇嘴,嘆氣道:“經筵此辯,他不辯一番是不罷休的了。”
“也罷,雖然舉子才年滿十四卻也舍命陪君子,便跟劉大人走一番罷!”
這一番話明褒暗諷相當于臭罵了劉大夏他們一頓,差點兒把劉大夏他們幾個氣的要擼袖子開打。
然而馬文升、熊繡等人衡量了一下這爺孫倆的武力值,很明智的拉住了劉大夏。
開玩笑啊,你撲上去是去那不是打人得算是挨打啊!
張侖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白了,劉大夏這個老不休前幾天就到我莊子鬧事兒了。
我本不欲搭理他,結果今天又到朝堂上來鬧了。
咱才十四歲啊,官身都沒有就是個舉子。
他劉大夏六十多歲、宦海浮沉數十年,也好意思對后輩如此下手?!
真真是不當人子!
“只要要辯并非不可,舉子卻有幾個條件在。”
弘治皇帝見張侖一臉肅然,也跟著嚴肅了起來:“你且說。”
“其一、此辯之事關乎大明帝國國本,因此定向開放不得全面開放!”
卻見張侖一臉肅然,作揖沉聲道:“陛下、三大學士,六部、六科、都察院……只許首官并副職可往。”
“此番開經筵舉子自有展示,還請陛下移駕舉子莊外舉行!內外部署禁衛,十里內不得有人!”
弘治皇帝見張侖說的如此嚴重,不由得將目光瞟向了劉大夏等人。
馬文升和劉大夏有些愕然,同時突然升起絲絲的不祥。
“經筵過程、所講之事,若無陛下、三大學士首肯不得外泄半分!”
張侖肅然的看著弘治皇帝,沉聲道:“此番經筵,舉子還需些許時日準備工作。”
“并春闈將開,舉子便請春闈之后再開經筵。”
見張侖說完了,弘治皇帝才望向了劉大夏等人。
那眼里的意思就很明白了,你們提出要經筵跟人家辯一番。
現在人家同意了,就是有些許要求。
所以……老劉啊,你們怎么看?!
馬文升已經覺著不對了,想要拒絕但還未開口就自己停住了。
望向弘治皇帝的眼神,馬文升讀出了不一樣的意味。
你們不能挑事兒又這么收場了吧?!
這是弘治皇帝最為直接的意思,既然挑事兒就得準備好揍人或者挨打。
是驢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大家伙兒就知道了。
“老臣無異議,不過些許小事爾!無論誰與相護、有何詭計皆是無用,只需經筵他敢來便是!”
劉大夏也知道自己此時是騎虎難下了,本同屬楚地的李東陽默然不語。
其余一起舉事者自然是盼他應下,干脆光棍的頂撞皇帝一句拉倒。
弘治皇帝聽得劉大夏這略顯狂逆的話,頓時生出些許怒氣。
“陛下容稟,會試后則殿試,再有賜官……”
李東陽見皇帝要發作趕緊先站出來,作揖道:“臣以為,定為三月廿二日為佳!”
弘治皇帝緩緩的掃過馬文升、劉大夏、熊繡……等一眾諸臣,終究是輕輕的說了一個字:“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