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義滿給大明的回書,也自稱“日本國王,臣源義滿”。
足利鶴可是足利家現在的血脈,那枚金印也是握在他們家手里的。
張皇后敬稱她一句“公主殿下”,卻也是有例可循。人家好歹是王女呢。
“臣女隨玉公子做學問,見他弟子唐伯虎、徐衡父二人也是在習武的。”
卻見足利鶴笑吟吟矜持的頷首躬身,道:“那唐伯虎已是練的,三五個東廠番子亦拿不住了。”
“哦?!如此厲害嗎!”
張皇后聞言不由得有些訝異,卻見足利鶴繼續笑吟吟的道。
“主要是令行禁止,玉公子對于令行禁止、禮儀行止要求非常嚴格。”
“以至于原本散漫的幾個弟子,如今都儀態端肅、言行自律。”
這一番話說出來張皇后不由得心動了,她是常年在宮中沒法耳提面命。
但那畢竟是她兩個極少在世的至親骨肉啊,張皇后無論歷史如何詬病她。
有一點是可以確證肯定的,她是一位極其重視親情的人。
當她的父親去世后,她居然冒著言官的彈劾、大量的反對將自己的母親接入大內居住。
從這點可以看出來張皇后此人極為重視親情,所以她才百般回護自己的兩個兄弟。
也許是她身上的這點打動了從小缺乏親情的弘治皇帝,所以弘治皇帝生平無有二色。
“只是,玉公子如此繁忙恐怕是沒有時間專門教導啊……”
足利鶴微微嘆氣,極為誠懇的輕聲道:“娘娘啊,哪怕由您護持他們又能護持多少年?!”
“玉公子家子弟如今皆被送往莊子,隨狀元錢公習文、隨三豐真人傳人陳師傅習武……”
“您和陛下終究會老去,太子將來必克繼大統。到時此情分又能有多少?!”
足利鶴這一番話說的,讓張皇后若有所思。
“若無武勛立家、詩文傳族,恐難長久啊!”
足利鶴一雙湛藍的眸子誠懇的望著張皇后,輕聲道:“玉公子弟子衡父家里,藏書萬卷數代耕讀。”
“更曾不惜百金筵請錢狀元公為西席,求的便是詩文傳族。這才是長久之計呀!”
說著,卻見足利鶴指了指自己輕聲道:“便是我扶桑小邦,公卿子弟亦是必學漢家詩文禮儀的。”
“千縷、千金、千畝良田,若無武勛、文宦護持不過轉瞬皆無……”
“千鐘栗、黃金屋、天高白玉堂,若有功勛文名豈非轉瞬即來?”
張皇后恍然不由得點了點頭,望向足利鶴的眼神則是愈加溫柔親切了。
招手讓她近前輕握柔荑,眉目含喜的贊嘆道:“公主不愧是世家大族家學深厚,一番話說的本宮豁然開朗啊!”
足利鶴至此只是矜持的笑了笑不復再言,張皇后自有自己打算說多了未必是好事兒。
張皇后說話間還趕緊招手,讓宮女把自己的那塊和田白玉鏤空浮雕牡丹雙鳳紋腰佩拿來。
隨后不由分說的塞到了足利鶴手里,足利鶴大驚失色趕緊說怎么使得便要推脫。
張皇后堅定的塞到了足利鶴的手里,道是公主一番話便值此玉佩了!
若是公主在京師有閑暇不妨多來與本宮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