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行之前還得跟他們先撕扯一番各種較量,打的氣喘吁吁最終才能推出部分。
最為顯著的例子,就是白昂當時治水后回報的張秋河修繕之事。
為這事兒言官們瘋狗一樣,幾乎把白昂祖宗八代都給罵爛了。
什么“徒耗國帑”、“勞民傷財”、“危言聳聽”……
更有甚至質疑白昂是要“借公肥私”、“趁勢索權”……連國賊都有言官在罵。
這群言官“大磚家”們罵完之后如何呢?!
兩年以后,即弘治五年七月,就是在白昂曾經駐足苦思的張秋河畔,伴隨著一聲轟然巨響!
白昂最擔心的決口大難爆發了:滔滔黃河水肆虐江淮大地,山東南部至蘇北地區,全成一片澤國……
貫通南北的京杭大運河更被沖斷,這使得國庫瀕臨枯竭、京師一地幾乎要喝風了!
于大明而言,此事無異于割喉一刀!
白昂再次臨危受命,只是這次當時極為反對此事的劉大夏終于知錯了。
所以他陪著白昂一并扛起了這口鍋,在大堤上累的吐血才堪堪將此事擺平。
但其他言官呢?!可沒有史載他們為此有任何愧疚的表現,他們依舊端坐高堂頤指氣使羽扇綸巾。
“癡虎兒,今日這內閣六部都在此有什么章程你說來便是……”
弘治皇帝這幾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一閉上眼睛就是那亡族滅種的潑天大禍!
東廠、錦衣衛呈報上來的問題觸目驚心,刑部白昂查抄出來的資財更是讓弘治皇帝怒火中燒。
一樁樁、一件件,讓弘治皇帝清晰無比的感知到:這帝國怕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而已。
看似繁華似錦實則危機重重,朝夕之間便可能徹底顛覆。
“此事說難也難,說易也易。”
張小公爺撇撇嘴,這些個老家伙全都有座位憑啥我沒有!
還特么得跟審犯人似的,把我丟他們中間的位置上被他們圍觀著答話。
“無非就是造軍械、練新軍!”張小公爺一擺手,道:“此二者,皆不可掌于他人之手!唯陛下握!”
這話一出口頓時文官們臉色都極為復雜,這相當于奪了兵部的權逐步取代兵部的位置。
若是武夫們得了陛下的支持,恐怕這朝堂上文官們的話語權會被進一步剝奪了罷?!
最重要的是,一旦皇家徹底掌握了軍權那文官們有什么可以與之相抗?!
君不見成祖時候武勛強盛,文官系統幾乎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么?!
“你這是要奪了老夫這兵部的權、立武勛于朝堂么?!”
馬文升眼睛微微瞇起,看著張小公爺沉聲道。
張小公爺則是冷然的看著馬文升,呵呵一笑:“暫時兵部還在,將來必然是要撤的。”
“不然留著一個九邊防不住韃靼、沿海防不住倭寇,歐羅巴人打來更防不住的兵部作甚?!”
“是戶部國庫錢糧太多了,打算養一批于國朝天下皆無用的蠢物么?!”
這話直接跟悶棍似的,一棒子敲的馬文升差點兒氣都沒喘上來。
都說這癡虎兒罵人兇狠的緊,今日馬文升算是親自見識到了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