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準備了很長時間,雖然是前期打磨了很久。
可這真的突然之間一日掙得三十多萬兩,其中二十多萬兩還是純利潤……
如果不是他們親身經歷,拿出去說誰肯信啊!
王守仁亦是臉色忽青忽白,此事對他的震撼不亞于世界觀的重新改造。
從頭到尾這件事情那位少年恩師只是督促、督管,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們在操辦的。
若非是如此旁人告訴自己,這位少年恩師的計然之策一夜之間以成本十余萬掙得二十余萬兩銀子……
王守仁絕對會認為那人是瘋子,在胡言亂語。
甚至他覺著自己拿這件事情出去給人說都不會有人相信,這怎么可能啊!誰敢信啊!
“虎哥兒這計然之策實在是……實在是……”小正德都已經嚇成了半傻子,話都說不利索了。
現在的他可不是從前那個養在深宮里,不知道民間疾苦的熊孩子了。
在張家莊子他也是割過麥子、下過農田,甚至還刨過些許木工做過點兒工匠活兒的謙謹孩子。
老農們、工匠們的收入,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然而虎哥兒這計然之策只不過是一夜之間,就聚起了二十余萬兩的財富。
這等掙錢能力恐怕歷史上那位陶朱公范蠡,都得自愧不如罷?!
“不過是區區二三十萬兩銀子,瞧瞧你們一個二個的像什么話!!”
原本在草廬里飯后打盹兒的張小公爺很森氣,聽得妙安小姐姐說自己的那些個弟子現在全傻眼了。
于是跑出來逮著他們就是一頓罵:“這點銀子就覺著了不得了?!你們還能成什么大事!”
幾個弟子聽得這話腦袋耷拉著不敢說話,心里都在腹議:恩師啊!這不是一點兒,真不是一點兒啊!
尤其是徐經,那叫一個內牛滿面啊!
想我徐家數代累積之下,家資也不過是七八十萬兩的樣子。
這還是算上了家中田畝、店鋪,若是算現銀頂多能抽出個二三十萬兩。
可我徐家那是累積了好幾代人的心血啊,您一夜之間就把我徐家幾乎一代人掙的銀子都掙了……
從前是寫話本來的銀子,那種幾乎就是一錘子買賣徐經還不覺著有什么。
后來張小公爺殺往扶桑又撈回了一大筆銀子,但這種也并非是可以重復的徐經亦能接受。
可這回完全不一樣了,車行的制造那是可一直延續下去的。
即便是依恩師計然之策所言今天太過火爆以后會放緩,但怎么算一年打底也有數十萬兩的進賬啊!
這僅僅是京師一地初次銷售,若在推至兩京十三省……
一年下來百多萬兩的純收入,王守仁是觀過政的他可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大明朝看著每年的歲入不少,甚至有千萬兩之多。
然而花錢的地方卻更多,甚至現在都已經開始入不敷出了!
否則何至于戶部尚書佀鐘死死的站在恩師一邊,甚至不惜跟劉大夏等人撕破臉皮啊?!
到底還不是銀子給鬧的,佀鐘之前就是拼死了砍用度、想方設法的截流卻無力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