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朕算是真的看明白了,為何朝臣、官吏甚至地方都不惜代價抵御國朝開礦!”
弘治皇帝的眼珠子都紅了,臥槽尼瑪!國朝窮困潦倒、國庫空的能跑老鼠了。
可這些個混帳犢子不給朕分憂不說。一個二個吃的滿腦肥腸、吞著帝國的利益、分著國家的礦產。
國朝稍微想加點兒稅賦就跟挖了他祖墳一樣嚷,要開礦居然還造反!而且一分錢稅都不交!
想到那些個言官們給自己的上書諫言,稍微動用點兒銀子他們就跟死了爹媽、挖了祖墳似的。
一個勁兒的在嚎喪、罵朕是昏君,可尼瑪他們自己呢?!
勾結海商倭寇、吞噬帝國資產、接連朋黨攻訐……想到這兒弘治皇帝就氣的肝都疼。
三大學士初次知道這消息的時候亦是滿心草泥馬,他們只是讀書、只是處理朝政忙的團團轉。
但他們是完全不知道那些地方鄉紳們,居然不聲不響的吞噬了帝國如此之大的財富!
雖然這二十萬兩黃金有派去數千壯勞力的功勞,同時那些壯勞力的成本都很低。
但只要想想這帝國江山有多少處礦山,那些礦山又被豪強們死死霸占私下開采一分錢稅都不交……
三大學士就覺著心頭那股業火蹭蹭蹭的往上冒,戶部的佀鐘何嘗不是如此?!
想到那些底層的鄉紳士族竟然不聲不響的吞噬了國朝如此之大的財富,老佀那簡直肺都要炸了!
白昂其實是對此感觸最深的,他可不是這些沒有下過基層的朝臣。
老白當年是兩次治水、多次接觸到了底層士紳的,他比所有的朝臣都清楚那些士紳的禍害。
然而白昂卻沒有足夠的權利去收拾這一切,他既沒有帝寵又無法入閣。
即便是現在也僅僅是刑部尚書,這幾乎已經是他宦海生涯的極限了。
也正是因為錢能的這二十萬兩黃金,才讓弘治皇帝乃至三大學士、戶部刑部悚然驚覺。
原來帝國不是沒錢,而是財富都被下面的豪強士族們侵占了。
從前并不覺得損失會有多大,當錢能僅僅是從夷州就拿回來二十萬兩金子、五萬斤銅錠的時候。
他們才明明白白的感知到了,帝國的損失到底有多大。
“不惜工本、不惜代價,朕只要求這支軍衛必須忠于朕、忠于帝國!”
弘治皇帝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對著張小公爺狠聲道:“朕算是看明白了,這國朝之患不在外……”
“而是在內啊!是在朝堂、是在鄉野,是那些豪強士族、是那些衛所將校!”
小公爺定定的看著弘治皇帝,忽然起身退后兩步撣了撣雙袖、扶正自己的頭冠。
然后在三大學士的驚愕中,肅容的對著弘治皇帝行了一個五拜三叩的大禮。
“陛下能明晰此理,亦不枉多方勘磨、披荊斬棘!”
被逮去修書院的城狐社鼠、繳納了大筆罰款還被管教的豪門貴戚,以及那現在挖礦的言官士子們……
淚流滿面啊!!張癡虎,您能要點兒臉么?!受苦受難的是我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