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爺既有死戰之心,咱家一介閹人又有何不敢?!”
猛然間戴義呼啦一下站起來身來,雙目盡赤面紅脖子粗的對著小公爺的背影猛然吼道。
小公爺的腳步頓住了,卻見他轉過身來那張一如即俊俏如畫般的鵝蛋面兒上露出了真誠的笑意。
那雙俏麗撩人的丹鳳桃花中,滿是贊賞。
“竹樓公何以自棄?!內官又怎的了?!皆言內官貪財攬權,怎的不說歷代文宦禍國殃民之舉?!”
張小公爺那雙丹鳳桃花定定的看著戴義,無比認真的、一字一句的道。
“遠且不說,如今所查實一眾國蠹哪個不是飽讀詩書?!哪個又不是官宦士族?!”
“他們干凈了么?!”
“皆言內官禍國,怎的不提大唐虢國公楊祐之多次平叛為國殺賊?!本朝三寶先生陣上殺敵?!”
吐出一口濁氣,小公爺看著戴義神色肅穆:“小子從來都以為:出身無礙,行事有別!”
“門下弟子更是不許因人廢言、不得以出身論事!敢當慷慨悲歌者,何礙于出身哉!!”
方信之疲憊的闔上了卷宗本想休息一會兒,然而卻被張家的老親兵們過來通報。
說自家小公爺有要事相商,請信之公攜眾新科進士一并至晉陽新城內敘話。
對此方信之有些莫名其妙,現在新科進士們可都忙著呢。
剛剛才把這些個災民的戶籍登記完畢,然后按照鄉里、長幼劃分了臨時里長、管事。
這些事情還沒有厘清,現下就要召集他們一并前去開會作甚?!
但總歸出于對小公爺的信任方信之沒有猶豫,直接命人將新科進士們都喊來。
隨后一并乘車馬往城內趕去,抵達后發現這里居然被張家的老親兵們給清場了。
那庭院被臨時改作會場,擺放著大量的椅子、搭建了一處二尺高的站臺。
抵達者除了他們,還有熊烈山所率領的一眾武舉子們。
朝堂上的確是文武相輕,但此時文進士們乃是和武舉子們一并在災民中做事。
互相之間自是少不得相互幫忙,是以關系還算是處的融洽。
拱手寒暄了一會兒,便都在這新建的寬大府衙內坐下來等那癡虎兒前來了。
“咵咵咵……”的鎧甲震動聲傳來,卻見張小公爺一身華麗的甲胄在姬武將們的侍奉下抵達。
臉色肅然的與眾人抱拳行禮,這才步上站臺看著臺下椅子上的眾人沉聲道。
“廠衛收到消息!古家大公子古德白已逃竄出關、勾結韃靼即將襲來!!”
此言一出,那高臺下的文進士、武舉子們頓時瞪大了眼珠子“轟~!”的一下炸開了。
武舉子們還好些,畢竟他們接受的是紀律訓練僅僅是眼珠赤紅氣喘如牛卻無甚動作。
但那些個文進士們卻極為不堪了,甚至有人激動的站起來便是想要拔腿就跑。
“慌什么!韃靼還沒打過來呢!”
方信之怒目圓瞪猛然站起來轉過身去,對著那些個新科進士們怒吼:“看看你們的樣子!”
“還有國朝棟梁之態么?!還有圣賢門下之姿么?!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