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擺手讓小周管家將宋然、楊愛、安榮貴三人,領到自己的草亭來。
走在了路上,田浩想要跟自己的孫女兒說什么。
但張開口卻一時頓住,終究是停住了腳步長嘆一聲:“蕾兒,莫怪大父……”
田蕾聽得這話不由得渾身一震,但很快的回過身來輕聲道。
“大父過慮了,蕾兒從不曾責怪大父……”
卻見田蕾笑著走到了老田身邊,攙扶著他輕聲道:“蕾兒知道大父擔心甚……”
“這些日子,蕾兒與足利姐姐亦是問過……”
田老頭兒聽得這話,不由得兩眼放光:“哦?!”
“夫陰陽四時、八位、十二度、二十四節各有教令,順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則亡……”
卻見田蕾說了這么一句,隨后對著自己的爺爺輕聲道。
“姐姐說,太史公此自序……頗有禪理……”
老田浩聽得這話腳步一頓,隨后沉重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宋然、楊愛、安榮貴三人則是像被訓導的小學生一般,雙手恭敬的下垂低著腦袋站著。
“過幾日,都安頓好你們便帶頭人們到粵北見識一番罷……”
張小公爺輕聲道,聲音不需大然而他們全都得聽。
“回來后便開始平米魯、剿水路匪盜,順便這次拿我的手令去運一批農具回來……”
三人躬身應是皆不敢多話,張小公爺也沒有要奉茶的意思:“這次……宋公帶隊罷!”
“還勞煩二位多多協助,沿途安撫諸頭人。”
這話說的……楊愛、安榮貴都要哭了,還需要安撫么?!
估計沿途那幫狗崽子特么搶著給宋然獻殷勤罷?!我倆現在就是邊緣人啊!
其實從茶會結束后他們就感覺到了明顯的區別,那些頭人們嘿嘿的笑著各自離去。
甚至很多人招呼都不打,直接從他們的宅子里搬了出去。
這些頭人們只是土鱉但不是傻子,他們也算是看出來現在楊、安二家怕是要廢了。
這兩艘破船特么薅自己等人羊毛那么多年,說感情?!說個特么個卵子的感情啊!
不是沒轍要抱團求活,誰特么有心思跟這兩家人打交道啊。
“此番粵北之行,做的好的自然有功論賞。”
張小公爺望著他們,輕聲道:“如今大事初始,立功機會頗多!需多加用心,好為子孫搏個前程。”
“‘易,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黔州古前有諸家引入變化方有今日……”
望著他們幾人,張小公爺緩緩的站起來那身姿挺拔若松柏:“千載數百年,也是到了要變的時候了。”
幾人趕緊躬身應是,他們自然知道這是出自于《周易-系辭》下。其曰:
“易,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是以自天佑之,吉無不利。”
張小公爺緩步行出,走到了三人面前淡淡的道:“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今汝三家亦受澤多年,當斬不斬必受其害!”
三人躬身,卻不再吱聲。
這是出自于《孟子·離婁章句下》二十二節: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小人之澤,五世而斬。予未得為孔子徒也,予私淑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