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的那“人生只若初見”還是錢福錢與謙逼著他作的,那之后他好像就真沒作賦了。
張小公爺氣嘟嘟的望著弘治皇帝,狗皇帝你賞賜不多給也就罷了。
還跟劉健那老家伙統一戰線,逼著我作賦!
這干的特么叫人事兒么?!
得得得……小爺認慫認栽,回去我就揍你兒子!
皇帝都在鼓噪了,張小公爺還能怎樣?!
“陛下與諸位大人,總得給小子一些時間罷……”
苦笑了一下,躬身將筆放回張小公爺走下了案幾。
那劉健促狹的一笑,嘿嘿的道:“三國有曹子健七步成詩,不知癡虎兒欲行幾步耶?!”
聽得這話張小公爺的腳步頓時停下了,瑪德!這老東西真真是壞透了!
若是行出步子多于曹子健,便是不如之。
可若是直接成詩,豈非是自傲比之曹子健更勝一籌么?!
這張小公爺“詩詞橫推八百年無雙對”、“詩之嫡仙”之語,可算是傳遍了。
若是敗在這一籌上,當略屬難堪。
畢竟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嘛!
可他要是直接成詩了,又顯得不謙遜有恃才傲物之態。
“比之曹子健小子未必敢,但做一首詩卻可當下便得……”
張小公爺翻了個白眼,那就來么!反正里外都不對,咱不如干脆傲氣點兒得了!
“丈夫只手把吳鉤,意氣高于百尺樓!
一萬年來誰著史?八千里外欲封侯。
定將捷足隨途驥,哪有閑情逐野鷗?
笑指瀘溝橋畔月,幾人從此到瀛洲!”
抬腿兩步,張小公爺哈哈一笑運以胸腔中氣長吟此詩!
邊上首先鎮住的卻不是劉健,而是弘治皇帝。
他剛才還有些許不滿呢,劉晦庵你個老家伙何必為難癡虎兒?!
剛想打個圓場,未曾想癡虎兒便已經做出此詩甚至吟誦而出了。
“晦庵公,此《入都》可還入眼么?!”
那瞪大了眼珠子,嘴巴有些合不攏的劉健嗬嗬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
聽得張小公爺的話,老家伙苦笑一聲長嘆。
“老夫不過促狹莞爾,本意與你言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理……”
這話一說張小公爺自己倒是不好意思了,對著劉晦庵撣衫作揖。
“倒是小子孟浪了……”
響鼓不用重錘敲,劉晦庵的意思是張小公爺鋒芒太盛。
擔心他恃寵而驕行歪踏錯,所以用這種方式給他予提醒。
怎知道張小公爺居然真的三五步,便將一首詩唱誦了出來。
頓時這打臉的,就換成了劉晦庵了。
“哈哈哈哈……不過能得見玉螭虎這首《入都》,老夫這不虧啊!”
劉晦庵哈哈一笑,看著倒是無比豁達。
只是張小公爺笑瞇瞇的不吱聲,從老劉抽搐的眼角他知道。
其實自己詩里面對老劉的諷刺他是聽出來了,可老家伙沒法跟自己計較啊!
老劉這會兒也很后悔,老夫特么暈了頭了!
明知道這小魂淡就是個嘴毒的,何必要上桿子去招惹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