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捏著滇南來的奏報,這心里五味雜陳。
一方面滇南真反了,他們既然反了那說明調查局、李福達等人謀劃已然奏效。
同時奏報上袒露出來的消息,也讓弘治皇帝隱隱憤怒。
沐王府能夠控制的區域居然僅僅是限于春城,對于多數土司只有輕微的震懾。
聽從沐王府的土司攏共算下來,僅僅是占整個滇南土司的四分之一。
而且很多都是春城附近的小土司,稍微遠點兒的都是聽調不聽宣的主兒。
捏著奏報,弘治皇帝緩步走到了軍部去。
軍部的滇南沙盤上密密麻麻的插滿了小旗子,不同的旗子標注著不同的勢力。
整個滇南犬牙交錯,各方勢力互不隸屬。
“見過總帥!!”
虎頭老國公等人見弘治皇帝過來,趕緊見禮。
弘治皇帝點了點頭,回禮后走到了沙盤前皺著眉頭沉聲道。
“現在情況如何?!”
作為總軍師的威寧伯聽得弘治皇帝發問,一個立正沉聲道。
“諜報司最新密報顯示,安南似乎正在加緊運動!并派人秘往占城,似乎正要商討什么……”
“東吁等諸土司,多曾遣人往滇南流竄觀望中蠢蠢欲動……”
王越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一封封密報遞交給弘治皇帝。
這是諜報司送來的密報,上面標注著來自于汪直匯總的消息。
曾經能夠統領西廠力壓老牌東廠錦衣衛,成為廠衛翹楚的汪直手段自然不一般。
密報上甚至明確的畫出了各方勢力的歸屬圖、關系深淺,也是由此軍部才能夠標注勢力旗子。
“這是調查局的密報,且都看看……”
弘治皇帝說著,一擺手便見蕭敬拿著調查局的密報分發給了軍部的這些個統帥們。
張誠的密報份數就比較多了,主要是滇南地區的動向。
這個時候也看出兩方同時運作的好處,互相印證之下很快的發現那些情況是相符的。
比如某土司突然秘密接待了一批人,但調查局的人暫時無法得知是哪方勢力的人。
只知道應該是來自于東吁方向的,配合上諜報司獲知的東吁土司秘密派遣人手前往滇南。
頓時就可以知道,東吁聯系的是那些土司。
再比如調查局探知某土司派人出行,但行動隱秘不知其往何方。
將對方的特征、畫像提交給諜報司。
諜報司根據對方的特征,很快的從安南都城升龍找到了這個人。
同時查探出安南王秘密接見了這批人,于是便可探知哪些土司聯系了安南王。
“串聯的不少,但觀望者也頗多……”
看著名單上的一個個名字,成國公朱輔沉吟了會兒道。
“陛下,現在就讓癡虎兒出發么?!”
弘治皇帝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了威寧伯:“已經調動了多少人?!”
“前后騎炮軍卒一軍之數,分作五批、已抵黔州兩批。”
王越說著,頓了頓繼續道:“剩余一軍,業已換裝完畢、準備妥當!隨時可以發兵!”
保國公朱暉這個時候站出來,立正低聲道。
“末將建議,此番可再秘派癡虎兒先往!后定發兵之日。”
說著,保國公拿起指揮棒點住了桂西、黔州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