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土官頭人們,都忙著從黔州貨殖總會那邊掙錢。
可桂西就不一定了啊,那幫子帶著狼兵的桂西土司們也不是啥好鳥。
若是跟滇南串聯起來,真不是好對付的。
而安南、東吁在蠢蠢欲動,萬一他們一并勾連未必就不能動搖國朝在西南的大局。
這是極為危險的事情,所以才會由小公爺先往桂西拔出土司領兵的禍患根由。
然后才是國朝平滅滇南動亂。
“安南、東吁兩地不安分,國朝已經疏忽西南太久了……”
張小公爺的眼睛微微的瞇起,那雙丹鳳桃花中隱隱的泛出絲絲寒光。
“永樂陛下當年給安南留下的痕跡,想來他們是忘記了!”
“也到了該讓他們記起來的時候了!”
滇南,春城之外戰云密布。
一金鎧長髯戰將立于城頭,望著城外遠處的營寨眉頭緊鎖。
“公爺,您說他們這打也不打、走又不走卻是要作甚啊?!”
邊上一穿著從二品的官袍、長髯消瘦的臉龐,整個人看起來無比憔悴。
“梁大人,老夫亦不知他們到底想作甚……”
那金鎧青年將領長嘆一聲,手按城墻垛口沉聲道:“如今只能待國朝援兵至,再看如何處置罷!”
那老者聽得這話,不由得滿臉苦澀:“這些土官究竟要做何事啊?!”
眼見這老頭兒就快要哭出來了,那青年將軍轉過身望著他輕嘆。
“梁公莫急,賊寇迄今不敢攻城我等還是有希望的。”
心下卻在可憐這老家伙,才擢滇南布政司左參議沒幾天就遇到這事兒了。
這簡直就是要人狗命啊!
我梁方怎么就這么命苦啊,老梁滿心悲憤。
別人擢上去都是好地方,再不濟也不至于那么多事兒罷?!
為何獨老夫例外啊,這尼瑪才沾椅子還沒坐熱呢!
一頓豪雨成災損失慘重不說,還正在清理著災情呢。
隨即便是諸家土司、土官們勾連起來造反了,老梁滿心且爾娘之啊!
這特么日子是人過的么?!
和他一樣想法的,其實還有在春城城外的那些個土司們。
“你們安南王答應好的糧秣軍械呢?!為何還沒到?!”
武定土司吾必奎、王弄土司沙定州、教化張長壽、枯木龍元慶、八寨李林、牛羊依德功……等等。
齊聚在這營帳里,若說他們如今不擔心自己的處境那是假話。
但讓他們強攻春城,這是誰也不敢的。
“諸位大人不必憂心,我主已派人將輜重送來了!只是諸位大人若是再不動手,恐怕時機將逝啊!”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滇南常見瑤家短打袍衫的中年漢子。
這漢子目光炯炯,望著這些個土司們卻不住的撇嘴。
他們這里面算比較有實力的,也就沙定州一人爾。
阿迷州土司普名聲死了,其妻萬氏不知怎的被這沙定州勾搭上了。
于是兩州合作一州,也正是如此沙定州才敢趁勢發動。
否則的話,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直接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