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連他都敗了,這些個土官們真就再沒有挑戰之心了。
“請。”
小公爺緩緩的站了起來,對著莫繼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名可以作假、身份可以冒充,甚至文都可以抄。
然而功夫這種東西,就是實實在在的。
站上了臺你能打就是能打,打不打、打不打得過一目了然。
臺上刀出鞘,讓一步非死即殘。
三日月宗近,這柄足利家的名刃被足利鶴小姐姐隆重的遞交到了小公爺的手里。
緩緩的走出了府衙的大門,后院里的一塊空地成了臨時的演武場。
土官們摒息凝視,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小周管家手按刀柄,邊上的張家老親兵們默默的握住了手上的長弓。
“得對我有些信心吶!”
看到了家人的動作,小公爺微微一笑:“他們不動,你們別動。”
說著,走到了場中對著莫繼恒微微拱手。
“戰場無父子,擂臺無尊卑。”
玉螭虎的臉色漸漸的肅然,對著莫繼恒點了點頭:“手底下見真章罷!”
莫繼恒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站到了玉螭虎的對面緩緩的一抱拳。
“咄~!”的一腳,弓馬前踏嘴里發出“哼~!”的一聲。
在邊上已經躬身隨時準備出刀的妙安小姐姐,那雙漂亮的杏眼微微瞇起。
“是好手!”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這一腳塔馬和那出刀擺出來的架勢,那就見功夫了。
相比之下小公爺卻沒有那么大的動靜,眼見他呼吸平穩單腿緩緩畫出半圈。
隨后身子微微向下壓地前俯,一手扶住了刀鞘下壓。
另一只手則是虛握刀柄,整個人甚至有些呈現出低矮狀。
那雙丹鳳桃花已然瞇起死死的盯著莫繼恒,呼吸開始變得悠長延綿。
莫繼恒身體微微前挪,手上的刀式不變、身形不改。
只是呼吸更加的沉重,雙腿挪動的極為慎重、緩慢。
那雙豹眼不斷的閃過精光,卻沒有出刀。
玉螭虎絲毫沒有動彈,甚至連目光都沒有閃過過半分。
這邊上的都是各種好手,哪怕是那些土官們也是家學淵源。
所有人都摒息凝視不敢說話,死死的盯著兩人的動作。
如此場面他們可都不曾見過,莫繼恒那手“紛撒”在桂西也是聲名赫赫。
但幾乎沒有人見過他使,有人挑戰過。
前去找他茬兒的人,閉門后再沒能活著出來。
平日里也不曾聞他在家中練刀,所以到底這莫繼恒的“紛撒”練的如何無人知曉。
他們所不知的是,這“紛撒”之所以叫“長老刀”也是有原因的。
這不僅僅是一套刀法、一把刀,一個身份這么簡單。
它實際上還有一套祭祀的功用,練這套刀就相當于繼承了一個特殊的位置。
這個位置,叫“道公”。
壯家好巫尚鬼、崇祖敬天,從久遠的年代起幾乎村村寨寨皆有“道公”。
而莫家之所以被驅逐都能夠攏起人手,去平叛、去出兵不是沒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