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能不殺就別殺,都能換銀子呢!
回頭按青壯男女老幼,可以換一分到三分不等的銀子。
于是這些黔州壯勇看他們蹲下,就都沒下刀子殺人。
哎喲喂~您諸位可都是咱的錢袋子啊,死不得!
黔州的壯勇們笑的很是憨厚,搓著手望著這些沙家寨子凄惶的老少們心里不住的盤算。
手上也麻溜的開始捆人,然后幾個被指認出來的沙定州子嗣被拎出來拷問。
很快的就從后山一個山洞里,抄出來一箱箱的銀子珠寶。
還有一堆囤積的糧秣,甚至些許刀盾弓弩。
這樣的抄家大軍在滇南大地上到處瘋竄,只是十數天功夫便已經將各家寨子給掃蕩完畢了。
“尹景州,跟咱爺們走一趟罷!”
各家村寨被掃蕩的同時,大量的衛所也在被整頓。
尹景州,便是其中一座衛所的千戶。
他抬起無神的雙目,看了眼這些站在自己面前身著黑甲的漢子。
隨后默默的低下了頭。
這是他在縣城里的宅子,門外躺著的是他的親兵。
院子外面的則是凄凄惶惶的衛所軍卒們,他們跪倒了一地。
“嘩啦~”鎖鏈扣在了尹景州的身上,黑甲軍卒一扯便將他拉出了起來。
走出了屋外,他便看到了妻妾兒女全都被鎖拿住了。
尹景州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賭輸了。
“某就不該信沙定州那個蠢貨!!”
那身后的黑甲軍卒卻冷聲道:“尹大人,咱們就直白點兒……”
“您家里的銀庫在哪兒,直說罷!咱也不想為難您。”
尹景州沉默了會兒,看著一名黑甲軍卒的刀緩緩的放到了他小兒子的脖子上。
他終究是長嘆一聲:“我書房有一副猛虎下山圖,打開有暗格……”
“暗格拿出來,有一個把手可以拉開地磚……”
這樣的情形不斷的在滇南各處上演,百戶、千戶大量的被搜捕。
那些衛所看著手持軍令的軍伍,還有一門門的火炮、數千軍伍無人敢于與之相抗。
別逼逼,那就是論罪下獄、抄家。
若是膽敢有其他的心思,那可就是直白的謀反了!
謀反,是要抄家滅族的。
這些軍伍能夠殺到他們的面前,說明春城的沙定州等人已然慘敗。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造反與自殺無異。
若是他們有這個實力、膽子,早跟沙定州一并起兵了。
“這個癡虎兒啊!還真會給朕找麻煩……”
弘治皇帝嘴里埋怨著,可臉上的笑意卻任誰都看得出來。
奏章在御書房里傳閱著,李東陽等人看著不由得眉頭直跳!
好家伙,這癡虎兒不愧是將門虎子啊!
這一番操作之下,安南、東吁哪兒還有甚活路啊?!
當然,張小公爺給弘治皇帝的密奏是沒有拿出來的。
拿出來的,只是八百里加急送回來的戰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