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安南最終國存,可他黎家是不是王族、甚至還在不在就不好說了。
家天下,唯有這國是他們家的才有用。
家都被剿了,便是國存于他黎鏳來說又有什么意義?!
“此番出使,則你為主使!”
黎鏳躊躇了一陣兒,終究是一咬牙。
隨后死死的盯著這大臣,沉聲道:“阮福!若是此事成了,你家可位列公侯!”
“記住,此事決計不可向任何人泄露半分!”
那跪在地上叫“阮福”的大臣,將腦袋磕的“邦邦~”作響。
“陛下!老臣對陛下一片赤誠啊!”
卻聽得這阮福嗚咽著叩首:“此番往明國,就沒打算回來!”
“只求若是事成,陛下可善待老臣家眷……”
黎鏳聽得這話亦不由得有些感動,親自走下王座將阮福攙扶了起來。
拍著他的肩膀,感慨的道:“國難方知忠良啊!”
“阮公此番忠義,朕自會銘記!阮公當保有用之軀,繼續為朕效力才是!”
阮福嗚咽著擦了擦眼淚,輕聲道。
“陛下,老臣還需陛下賜予信物才可取信明國……”
“無論此事若成,老臣會讓人將密信攜回交予陛下……”
黎鏳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然后回到王座上,沉吟了會兒開始手書一封奏疏。
隨后加蓋了大印、大明賜予的銀印,這才招手讓阮福上前取走。
“阮公!千萬記住,保你有用之軀為朕效力!”
一番君臣相得之后黎鏳又賜下了些許金銀,并下詔書任命他為主使出訪大明。
阮福這才告退,離開了皇宮。
沿途上阮福的手一直都在顫抖著的,手里的那封密函已經被用蠟封好了。
簪纓坊的馬車已經賣到了安南了,但這進口的馬車自然是賣的比較貴的。
即便是阮福這樣的安南重臣,也僅僅是能乘坐最低檔次的簪纓坊量產馬車。
“老爺,到家了……”
馬車外的老仆躬身輕輕敲了敲車門,里面的阮福嗯了一聲。
隨后才打開了車門,踩著踏板緩步走下了馬車。
“跟夫人說一聲,晚飯老夫就不吃了。”
卻見阮福官袍都沒有換下來,便直奔書房而去。
一邊走還一邊道:“孟叔,你且帶人親自把守!不許任何人靠近書房!”
“老奴知道了。”
這叫孟叔的老仆應了一聲,躬身半步走在阮福身后。
遠遠的才看到書房的門,阮福便一擺手讓孟叔下去。
隨后自己直奔書房,“吱呀~”一聲打開門就走了進去。
點上了油燈蠟燭,從角落里面摸出來一個方形的燈籠點上。
隨后打開窗子,將這只燈籠掛了出去。
自己則是呼出一口氣,將密函拿出來再仔細的看了看。
便走到了屏風后面去換衣袍。
“阮大人,看來事情很順利啊……”
阮福才將一身道袍換上,便聽到了一個聲音在書房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