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依舊是笑著對他道。
“公爺不信可與李某賭一把,李某一個時辰之內沒有出你崇郡公府的門……”
“公爺就可以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兒了。”
扣人都可能出事兒,更別說扣信了。
這位崇郡公那雙鷹隼一般的雙眸冷冷的盯著李福達,面目看不清喜怒。
“李先生……這是在威脅我么?!”
“李某只是在陳述事實,崇郡公大可試試。”
這位崇郡公沒有猶豫,因為他不敢試。
拿出了這封書信他再次仔細的看了一遍,尤其是筆跡和印信。
最終長嘆一聲,將這封信重新塞回到了信封中。
“說罷!想要老夫做什么?!”
一瞬間,這崇郡公似乎蒼老了好幾歲。
這安南國,后黎朝從大明手里奪來也才不過數十年罷?!
傳承迄今亦不過三代人而已,如今……就要交回去了?!
作為崇郡公這種歷事三朝的老臣來說,他非常清楚如今那位陛下此舉意味著什么。
連國土都能賣了,他們這些老臣算什么?!
這位諜報司的人能夠持有此信,直接到他崇郡公家里還不夠說明問題的么?!
安南國啊……已經有人在賣了,不趁著還值錢賣出自己一把老骨頭。
難道要等安南國徹底死了,跟著它一并陪葬么?!
連國主都在賣了,他這個老臣還堅持什么。
孤家寡人、年輕氣盛的話,他或許還會為國拼殺一把。
如今拖家帶口,四五個兒子、十多個孫子。
難道真為這國主都在待價而沽的安南國,把自己一大家子都往里砸么?!
“您不需要做什么,需要您做什么的時候我會通知您的。”
這位李先生緩緩的站了起來拿回這封信,對著崇郡公拱手后帶上了幕籬。
隨后起身離開:“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這就是我現在需要您做的。”
說完直接點了點頭,走到書房門前“吱呀~”一聲打開了門。
便就這么徑直走了出去。
幾個守在門口的家丁看著他出來,又看到了書房內的崇郡公還在。
于是也沒有阻攔他,讓開了一條路。
“不必送了,李某告辭。”
當李福達出得門來,門外的車夫極為詫異。
但在這里也不好問什么,便打開車門讓他上車。
駕著馬車隆隆的離開了這里,很快的到了一處荒蕪的宅院。
將馬車停在了宅院中,從宅院的破墻處鉆上屋頂。
再順著屋脊走了幾圈便鉆到了一條破敗的巷子中,又繞過幾個無人的街口。
最終他們回到的是一處留在小門,夾雜在貧民巷子里的宅子。
“提司大人,怎的出來的這么快?!”
這車夫此時才問出了這句話,李福達則是呵呵一笑。
便見他那雙鷹隼般的雙眸微微瞇起,灑下一陣寒光。
“那不過是個樣子貨,老夫與他有甚好聊的!”
“樣子貨?!”
車夫直接傻了,這嘛個意思?!
“那開始找我們茬兒的老管家,其實才是正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