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叫做孟申兄的儒衫青年冷哼了一聲,腳步沒有停下半分。
“柏寒兄,弘文注釋院恐怕也要步國子監后塵了罷?!”
被叫做柏寒兄的那青年被這話堵的一滯,好一會兒了才嘿嘿的笑著道。
“孟申兄果然消息靈通!所以,在下才來尋孟申兄一晤!”
他們說著,很快的來到了書樓處。
眼見他們尋了一處門廊坐下來,看著荒蕪腐朽的國子監那叫孟申的青年神色黯然。
“你之來意,我亦知曉。”
青年孟申黯然垂首,嘆氣道:“我趙孟申何嘗不想復我國子監聲威?!只是……”
只是那玉螭虎惹不起啊!
國子監現在能夠還存著,那都是人家仁慈沒下死手了。
他們這些個貢生與人家比起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土雞瓦狗。
“我師鄯善先生,將與那湛若水經筵辯講之事……孟申兄可知曉?!”
趙孟申點了點頭:“略有耳聞。”
那尼瑪《帝國時報》都刊載了,現在整個大明的讀書人哪個不知道?!
“此番只要孟申兄助我恩師一臂之力,此大恩必有厚報!”
趙孟申微微一笑,卻不搭話。
廢話!不說出個二五六來,誰特么腦子抽抽跟你們湊一塊兒搞玉螭虎去啊?!
“我亦不瞞孟申兄,此番我恩師與諸大儒皆去書信聯絡各地名士!”
哦?!若是如此,倒也并非不行……
看著趙孟申開始有了興趣,這叫柏寒的青年趕緊趁熱打鐵。
“我莊柏寒以性命擔保,只要此事功成!我將盡力勸解恩師,重開國子監!毀去那些碑文!”
這話一說,頓時趙孟申的呼吸開始沉重了。
國子監在這京師內丟人實在是丟的大發了,尤其是門前那一片都是洗不掉的恥辱啊。
“你可擔保么?!”
趙孟申豁然起身,左右踱步了一會兒后。
死死的盯著莊柏寒,莊柏寒亦緩緩的站起身來。
“孟申兄,柏寒不敢擔保此事必成!只能說……若成,則盡力向恩師求之!”
這番話說的趙孟申臉色變了好幾下,似乎終究下不了決心。
莊柏寒見狀,沉聲道:“但……柏寒可以保證,此番前去的貢生都有安置!”
“哦?!此言何意?!”
趙孟申這回興趣更大了,緩緩起身問道。
“只要是能夠制住那玉螭虎,我等還怕不能安置么?!”
莊柏寒嘿嘿一笑,低聲道:“弘文注釋院是作甚的,孟申兄當是知道的。”
他當然知道,弘文注釋院就是注解經文的。
而且將來會作為國朝的范本在使用,如此一來哪一段如何解讀可不是他們說了算么!?
見趙孟申還是有些猶豫,莊柏寒便開始低聲將弘文注釋院的謀劃與他說了一番。
聽得趙孟申是兩眼放光,若是有天下半數大儒名士為援……
此事何愁不成啊!
“柏寒兄且放心,此事我將親自操辦!”
拱手告辭而出,帶著幾個心腹趙孟申很快的消失在了人流中。
他不曾注意到的是,遠遠掃地的老仆耳朵輕輕的抖動了幾下。
這老仆心下嘆氣,這些個讀書人真是讀書讀成傻子了。
天下事物豈有如此容易成事的?!
“《易》節卦初九,其曰‘不出戶庭,無咎’。”
張小公爺煮著茶,熊孩子則是鼻青臉腫的在邊上呲牙裂嘴。
剛剛這貨被小公爺從軍械局里面提溜出來,熊孩子毛病又犯了。
他居然想要弄點兒手雷炸著玩兒,嚇瘋了的大匠們趕緊讓人通知小公爺。
結果就是熊孩子又被揍了一頓,拎回來草廬里勞動改造十五天。
“子曰‘亂之所生也,則言語以為階。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機事不密則害成!’”
“‘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殿下明白此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