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羞辱我?!”
本著人生已經完蛋,高仁破罐子破摔,越說越飄,蕭雨莜氣得牙齒直打架,說話都不利索,咬牙切齒的指著他,要不是貴重的融心丹已經被他吃了,蕭雨莜真想立刻就掐死此人。
可是這也太氣人了,她堂堂筑基女修,忍無可忍,兩手一掐訣,咬牙切齒的念叨起晦澀難明的咒語。
高仁見她神叨叨的模樣,正驚覺不妙,心臟中的融血丹頓時感應,顫動著發作起來,刺猬一般的炸開無形的尖刺伸縮。
刺心之痛讓高仁頓時在地上哀嚎翻滾起來。
蕭雨莜自有某種目的,不會真個就此弄死高仁,心中掐著分寸,只是兩個呼吸,就怒斥:“你服不服?!”
“男子漢、大丈夫,頭可斷、血可流,氣節絕對、不能沒有,發、發型也不能亂!我、高仁!誓死不降!不、不服……”
高仁翻著白眼喘粗氣,蒼白的臉上擺出一副慷慨就義、視死如歸的模樣,只是他身上破爛焦黑的背心短褲,實在是大損氣質,并且還低估了修真者的冷漠。
“哼!不知死活,看你能忍多久!”
蕭雨莜修道多年,頭一遭遇到這么橫的,她還真不信此人不要命,掐訣又要念咒,高仁急忙捂著胸口叫道:“等等!雖然說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但你想要我服你,你要以德服人才行。”
刺心之痛實在太疼了,高仁覺得,好漢其實是可以不吃眼前虧的,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木已成舟,還是少受點罪為妙,只要這惡女人的要求不是太過分,可以考慮做個識時務的俊杰。
可惜,兩個世界的文化差異所致,他這句話似乎對一心修煉的修士來說有點深奧,蕭雨莜一時竟沒有聽懂,皺眉斥道:“胡言亂語些什么?你擺出這幅賴皮的模樣,是鐵了心對我無禮嗎?我有許多手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
“有話好好說,世界如此美妙,不要如此暴躁,不要這么兇嘛,聽我說……”
沒有一個正常人是真的不怕死,何況還是生不如死,高仁的滿腔悲憤被刺心之痛壓下不少,腦子清醒了許多,生怕這女人再動手折磨自己,急忙起身站立,真要做個識時務的俊杰。
“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和我說,沒有必要使用這種暴力和強迫的手段,只要不是超出人道主義、和違背良心的事,我都可以考慮答應,畢竟是我有錯在先冒犯了你,但如果你要我成為你的奴隸,做一些有違尊嚴和齷齪上不了臺面之事,我高仁!抵死不從!”
高仁最后一句說得擲地有聲,他從來都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前世自由自在慣了,也從未干過壞事,更不想干,想著要做那種低眉順眼違背良心的茍且之事,還不如死了的好,就算是受制于人活著,他也要挺直腰板活得堂堂正正。
蕭雨莜聞言愣了愣神,她生長在階級嚴明,強者為尊的修真界,此時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訝然的上下打量高仁,難以置信這個凡人吃了融心丹之后,還敢用這種平等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可她又實在挑不出毛病來,沒有發作的借口。
兩個思想階層和核心價值觀,都完全不同的跨界相遇者彼此瞪眼,洞府中的氣氛凝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