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這時就站在諸葛峰上,曾經的階梯和傳送陣以及宗門所有東西全部遭人為損毀,只余下大山沒法毀去才留存下來。
留是留下了,卻再也不復往日。
山峰處現在早就因為無人問津成了雜草叢生、野樹瘋長的破山頭,再不是仙氣繚繞靈氣充裕的修行福地。
小七飄身飛起,來到竹苑所在地,她輕吹一口氣,除去了竹林間瘋長的雜草。
當初種植的竹林倒還在,它們被雜草爭奪領地后,再沒有往日修長挺拔整齊的模樣,葉子也都微微發黃,長勢極差。
竹屋早就燒沒了,曾經自己和師兄躺過的臥榻無處可覓,那曾經做畫的桌案悠悠在記憶里漂浮,眼前卻只余除去雜草后的空曠和荒蕪,就連竹屋前的石桌也消失無蹤。
小七苦笑,幾千年了,風吹日曬雨淋,早頂不住歲月消磨沒了蹤跡。
地方是老地方,心里的物件一個也沒了。
小七落到地面,四處望了望,挑了一塊地站穩,閉起眼睛想以前的歡樂時光,想著第一次鬧師兄的情景。
想得久了,恍惚中覺得那些事好像很真切又好像很虛無。
師兄死的時候遭惡人毀了魂魄,他們沒給他留下哪怕一絲回魂的機會,注定是無法重生回歸了,這世間再也無他。
無他啊。
小七心里痛極,眼淚不受控制如雨落下,竟漸漸地出現血色。
蒼白臉頰上兩行血淚越來越殷紅,失去所愛的痛生不如死。
小七的心神漸漸歸于傷悲中無法自控。
此時,寂靜的山峰處一座幽暗的法陣驟然升起光影,伴隨著法陣開啟沖天飛起無數修行人士,他們踏著法陣陣點,口中念念有詞,把小七困于陣中央。
埋伏在雜草中的金家女祖和云家老祖對視一眼,同時飛到法陣上空,望著陣中兀自落淚的小七笑得很是顛狂。
云家老祖的小山羊胡子顛得最歡快,金家女祖也不顧及容顏,笑得臉上布滿了褶子。
“哈哈哈,哈哈”,老山羊指著小七對金家老祖道:“到底是個在仙界資歷尚淺的黃口小兒,竟天真的以為那樣就能滅了我等,還做出建宗門放鴛鴦收徒這些可笑至極的事情,也就她這等蠢材才這樣,也不想想,我們縱橫天界數萬年,豈能這么容易就赴死?”
“哼,她是把我們不放在眼里,現在我們就用實力告訴她,我們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自己才是”。
云家老祖得意洋洋道:“諸葛老祖和那風流人物諸葛玉琰躲不過此陣,這妖小七同樣躲不過,哼,修為再高,不動腦子不都是同一個下場,有個屁用”。
金家女祖握緊充滿雷電的赤色仙劍瞅著陣中毫無反應的小七,心中莫名不太安穩,急呼:“云老哥,不要浪費時間,早早殺了她撕了魂魄為上,遲恐有變”。
老山羊捋了捋他的胡子,點頭道:“嗯,畢竟她修得了真鳳之身,這陣也困不住她太久,我們這就動手”。
老山羊說罷,與金家女祖同時祭起法器,朝著小七頭頂打出兩道滿是殺氣的黑紫炫光,兩人心知,這醞釀已久的招式一旦命中,必取小七性命。
看著那光飛速出手,兩人心里充滿了激動,很快就能除了她,真是讓人極度愉悅的美事一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