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時候不敢看著它吃東西,也不知道它怎么吃掉的,反正它吃了十幾天之后,傷好了,就出了樹洞,去了街上。
一條成人胳膊粗的黑蛇,走在路上不時吐出鮮紅的信子嘶嘶響,把村人嚇得尖叫連連,沒人敢靠近,生怕被它咬到。
它在那時候成了村里一害,家家戶戶見了它都恨恨地稱一定找人殺了它。
確實那時候沒人敢斷言它不會傷人,都想要么趕它走,要么殺了它,安全為上。
村里的捕蛇人出動要趕它殺它,想了很多辦法卻都沒法對付靈活機智的它。
它在村里轉悠了好多天,每天會在我和他家門口放幾個野果子,然后回樹洞去躺著。
漸漸地,時間久了,整個鎮上的人就都知道,這蛇進村只找我和他家,放了果子就走,不傷人。
既然不傷人就隨它去哪。
有了這些事,救蛇的事我們就跟家里人講了,家里人和村里人都認為是蛇來報恩,從那它就總是棲息在樹洞里再沒人趕它了。
它依舊每天給我和他家帶去各種深林里才有的甜美野果。
它是被村人認可的唯一一條可以在村里待著的蛇。
都說它極為靈性,是條很好的蛇,人們喜歡它,我們兩人也喜歡它,和它相處時間長久了就與它成了玩伴,沒事了會把手放在它的頭上和他一道走,吃東西也會找到它和它一起吃。
那時候,我們兩家家里特別窮,也沒什么謀生的手段,時常吃不上飯,有了蛇的果子接濟,好歹能吃飽,它是把我們養大的人里的一員,出力不比家人少,我們兩都是把它當做家人對待的。
我們兩人長到九歲時,村里的嗩吶匠收徒,家人想著學嗩吶也不錯,好歹是門營生,就讓我們拜師去學了。
學了嗩吶后,每次只要吹嗩吶,這蛇就跟著嗩吶調子跳動,它特別靈活,不管嗩吶調子高低,它都能跳出很好看的動作,讓村里所有人都稱為奇事。
隨著我們嗩吶技藝熟練,它跳動的動作也更加好看吸引人。
村里的精靈人就建議我們帶著蛇走街串巷去耍把戲,可以把玩蛇當成養家糊口的方式。
從那我們就先在鴛溪鎮的街上試了試,不想還真就引起了觀看熱潮。
那時候是二十年前了,我們玩蛇的把戲漸漸傳開,當地就有人找了這種同類的蛇養了也學我們上街去賺錢,時間久了,鴛溪鎮人會玩蛇就成了各國人的共識。
玩蛇這種把戲的開山始祖就是我們二人,雖然技藝比別人好太多,但是鎮子周邊玩這種把戲的人太多了,不好賺錢,我們就開始帶著蛇和嗩吶全國各地游走,每年年初出門,賺得錢夠兩家人生活就返程,這樣回去的一路上還可以再賺點錢,還能再給家人添一些家什。
我和他還有蛇,我們三人走南闖北已經有十五年,我們二人靠著它娶妻生子,養著兩家人。
到如今,這蛇完全就是我們兩家人中的至親。
我們從沒想過它會死,我們想著,帶著它多賺點錢,給它和家人都吃好點,都有好日子過,可,可”,講到這里,男人再也說不下去了,把臉貼到蛇身上,嗚嗚哭著。
傅燁聽完,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頓了好一會才堅定地說:“你們的事我既然參與進來了,就一定為二位討個公道,絕對不讓這條蛇白白死去”。
云南笙,你們云家的好日子早過夠了,我一定讓你們為所有的事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