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爹把房里到處摸了一遍,沒有灰塵,賣餛飩的大姐并沒有騙人,確實是經常打掃的。
紫紅色的大衣柜在床邊上,七七爹把衣柜打開,里面有兩床棉被一床褥子,取了褥子鋪上。衣柜一個小格子里放著床單,也拿來一并鋪了,又取了一床棉被放到床上,收拾停當,七七爹想起來包袱還在客棧里,有了新住處,包袱得趕快取回來,客棧的房子也得退了。
如今雖有了住處,可身上的銅幣確實不多了,能少用一個就少用一個吧。
想到這里七七爹出了屋子,抬頭一眼就看見七七在給院子里的小白菜澆水,她看見爹出來,甜笑著說:“爹,這白菜長得很好呢,我澆點水,它就長更快更壯了”。
七七爹看著七七單純稚嫩的笑臉,心里打定主意,不管以后還搬不搬家,自己要守著七七長大,長大了,就近找個普通人家嫁了,平平淡淡過一生。
在修行的世界里,平淡度日是奢侈,自己沒有,總要讓女兒有。
“走,七七,咱們去取行李”。
七七笑著輕輕放下半個葫蘆做成的瓢,跑到爹爹身邊牽了他的手開心的和爹爹一起出了門。
這會太陽西斜,余暉照著七七和她爹,兩個人的身影在地上拉得很長。
七七玩心大起,跑起來踩爹爹的影子,嘴里咯咯咯的笑著。
兩個人很快就離鴛鴦橋近了,七七看著橋上。玉琰離開,執鞭弟子得了他的點撥,揮起鞭子向陣法中的六長老抽去,下手那叫一個狠,那叫一個利索,鞭笞聲從訓誡院傳向四面八方。
六長老的哀嚎充斥其中,有著與鞭笞聲一較高下之感。
小七看到這里不厚道的笑了:“平日里處罰他人毫不留情,他手底下的人算是還回來了”。
天亮以后,玉琰進密室喂養種子,之后,便給密室守衛道:“自今日起,對外只說宗主閉關,概不見客,所有我帶的課業,全交到六長老那里,讓他用心授課,再不許私逃”。
守衛弟子得了他的命令離開后,玉琰笑瞇瞇的把種子收進乾坤袋中,隱身出了宗門,一路往江南行去。
他依照六長老所言,尋到陳家買了稻米,正好有一季的稻米是新米,直接買了四大袋,又到季家買了許多酒曲,瞧著江南風光秀麗,自與別處不同,盤桓了數日后,他才取出一張傳送符捏碎,瞬間回到了宗門密室。
小七看著他輕巧捏破傳送符,眼皮子直跳,做了宗主,買個米和酒曲順帶逛逛江南,竟都要用傳送符了,這一個小符,可是極為值錢的,真是做了宗主,便開始不心疼錢了,像不是花自己的一樣。
這時候,小七也看明白了,琰哥哥釀得一手好酒,并且專釀竹葉青,釀酒的技藝原來是從六長老處“師”來的。
玉琰回到密室后,在密室內架起了鍋灶,把洗好的新米蒸了。
蒸米的過程中,他到玉馨處,向她討了一瓶花露,喜滋滋的回了密室,專心釀酒去了。
自此,他不在醉心修行,每日里釀釀酒,喂喂種子,竟過起了如同閑云野鶴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