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審美確實還挺在線。”李察不得不承認。
想想綠皮矬子那副能嚇哭小孩的尊容,居然可以制造出這樣堪稱完美的藝術品,簡直就是奇跡。
如果今天看到的伊麗莎白是一副地精模樣,那肯定二話不說先砸死再論。
“蛛后是地精的造物,但我可不是,我是自由的!”她突然說道。
“你不就是蛛后嗎?”數量有限的沙蜘蛛已經被干掉,伊瓜因走過來口直心快地問了一句。
伊麗莎白一聲冷笑,拒絕回答如此愚蠢的問題。
“我大概懂了。”李察托著下巴若有所思,隨口瞎謅道,“那條一直在產卵的大蠕蟲才是蛛后的本體吧,它才是當年地精的造物。至于你這個意識體的誕生,則純屬漫長歲月中誕生的意外,對不對?”
伊麗莎白勉強點了點頭,“可以這么說。”
李察可還有很多東西想知道,最怕這小蹄子死倔著什么都不肯說。既然好不容易引她開了口,怎么也得繼續往下聊。
“似乎你并不是太認可我的猜測。”李察很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神態中的勉強,“能給我說說嗎,你的誕生過程。”
伊麗莎白又不吭聲了。
“把她十片手指甲都拔下來,如果還不說,就再拔掉所有腳指甲!”領主大人板起面孔,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嘴里吐出的每個字更是比腳下巖石還硬。
作為殺戮無算的常勝宿將,他的怒意就像是月光下縱橫交錯的利刃,崢嶸一露便使人膽寒!
可伊麗莎白冷笑一聲,神態里分明只有一種情緒,那就是寧死不屈!
只一剎那,場上氣氛就變得像根繃緊到極點的琴弦,仿佛隨時要血濺五步。
“李察,你不要只會兇人。”薇拉走到伊麗莎白身邊,使用神術替她治愈了額頭上的鼓包,“還是趕緊說吧,不然這個人真會殺掉你的。”
“這是什么?”伊麗莎白怔怔地看著薇拉剛釋放完神術的手指。
“圣光神術。”
“很溫暖的東西。”她閉上眼睛,不再看任何一人。
“如果你死了,誰還會知道你的故事呢?你的堅守又有什么意義呢?”薇拉凝視著她的臉龐,苦口婆心地說道,“地精已經覆滅了,你沒必要再為任何人保守秘密,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一片長久的沉默,伊麗莎白紅潤突然輕啟紅唇,微微嘆了口氣。
力量歸力量,閱歷歸閱歷,這是完全兩碼事。
作為一名獨居者,伊麗莎白也許可以擁有足夠毀天滅地的力量。但在閱歷方面,無疑會存在短板。
她顯然沒有途徑知曉,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一種策略叫黑紅臉。領主大人先走硬派路線、出言恐嚇這叫黑臉,薇拉隨后釋放善意、佯作憐憫這叫紅臉。
很簡單的小計倆,但用來對付頑固派,往往會有奇效。
“我并不是為什么人保守秘密……罷了,如果你們想知道,也無所謂。”伊麗莎白垂著頭,聲音波瀾不驚,“沙蜘蛛誕生的最重要目的,就是采集泰坦及其眷屬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