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對了,就是那個曾在嚴若萱懷孕期間,給我的家庭帶來無數歡聲笑語的弟弟。
對了,就是那個在一出生就讓我的爸爸半身不遂的弟弟。
對了,就是那個讓嚴若萱破罐摔到底,以致于我的媽媽被打死的弟弟。
王小悅啊,王小悅啊,不,應該你賀小悅,或是嚴小悅,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我看向她,惡狠狠地,前所未有地。
而小悅卻一點也不怕,臉上硬是沒有露出一絲怯意。她堅定倔強地看著我,臉上忽悠就掛滿了淚水。
“弟弟他和我一樣,從小也沒有爸爸和媽媽疼愛。他和我一樣可憐,是嗎?”她的眼里滿是淚水,卻很是勇敢地一直看著我。
我一瞬間竟然有些慌亂。王太白啊王太白,你真是沒有出息,對著八、九歲的孩子,你耍什么威風呢?有能耐你去殺了道哥,殺了嚴若萱啊。你怎么不去為你的媽媽報仇呢?
我又感覺到一陣心酸。是啊,小悅,你的弟弟和你一樣的可憐。你們小的時候都沒有爸爸媽媽的疼愛。
原來我和嚴若萱是一樣的自私啊。他雖然不是我的孩子,可是他畢竟是一個孩子。我當初怎么就忍心讓人把他送走呢?
他只是一個孩子啊,我們做的孽和他又有什么關系呢?我這個三十歲的人難道還不如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嗎?
小悅與弟弟同病相憐,她還不懂我們為什么不要那個孩子。但是她知道,那是她的弟弟,她的一出生就沒人喜歡的弟弟。
他就像她一樣,在一出生的時候就被親生的媽媽給拋棄了。而她比他多少還要幸福點,畢竟她還曾有過幸福的家庭,雖然時間很短。
她或許還不知道什么叫同病相憐,只是朦朦朧朧中知道,那是個和自己一樣的弟弟。
她知道,如果沒有人照顧他,他就像她一樣,活得一樣的悲慘。
也許他也會碰到一個用柳條打得他全身傷痕累累的媽媽;也許他也會碰到一個抓住他的頭發,讓他懸空而起最后痛地在地上打滾的媽媽;也許他也會碰到一個讓他干完所有家伙務,還不允許他上桌吃飯,只是和小狗為伴的媽媽。
所以,她會牽掛他,會在離開這個城市的最后關頭想起他,那個讓我們一家飛來橫禍的弟弟。
其實,她不知道,她的弟弟比她要更可憐,他就是想被收養,都沒有人愿意要。
我摸了摸小悅的頭,半晌說道:“好吧,我們去看看弟弟。”
我讓司機掉轉車頭,司機說要加錢。加就加吧,那么大的房子都不要了,也不乎這一點半點了。
快到時,我讓司機停下,我付了錢讓車走了。今晚回不去了,明天再回去也一樣。我買了一些水果和奶粉,大度點,要看望就好好看望。
福利院的大門已經關上了,小悅蹦蹦跳跳地跑上去敲門。
一個老大爺開了門,他看見小悅這么晚過來,很是驚奇:“嗨,小姑娘,你好久沒來了啊。”。
我又是一驚,難道小悅經常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