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大公子回來。”守衛官塾的士卒上前行禮道。
以前的士卒雖然也很恭敬,但沒有現在這么熱衷,畢竟今日不同往日。
“不知現在進入官塾是否合適?”李牧有些猶豫不決道。
士卒一臉巴結道:“合適,合適,三位大人每日都盼著您回來呢!”
李牧擠出笑容:“謝謝,麻煩通報。”
“我這就去。”士卒連忙跑進官塾。
不一會,士卒就跑出來:“大公子請進去,三位大人在等您了。”
“謝謝。”李牧向官塾內走去。
很快,李牧便見到了劉設三人。
“學生李牧,見過三位老師。”李牧行禮道。
“李牧你為何來官塾,可是要重回官塾學習?”劉設有些期盼道。
“學生此次前來為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官塾士卒鄭崇,百姓中流傳了一些對學生不利的流言蜚語,鄭崇四處奔波為學生證清白,因此惹怒了人,被人打成重傷,最近十幾日一直在養傷,所以缺值。這事因學生而起,希望官塾不要怪罪鄭崇。”
劉設沉聲說到:“鄭崇雖然不是有意缺職,事出有因,但身為官塾士卒,卻因私誤正,我準備將其從官塾士卒中移除。”
李牧沒有再為鄭崇說情,因為他知道秦吏的作風。
李牧繼續說到:“第二件事,是想詢問劉師,如何才能授我律令。”
劉設有些奇道:“以你天資,最多兩年便可成為文士,又為何急于學習律令?”
李牧悲傷道:“兩年太漫長了,最近發生了太多事,失去了太多的人,我想守護我的家人,荊城的百姓。所以,我需要力量,能守護這一切的力量!”
看著李牧一臉真摯,悲痛欲絕的表情,劉設嘆息道:“郡守府的事我也聽說了,你的心情和想法,我也理解,但律令不是輕易能授予的。”
“請劉師明示,獲得律令需要那些條件。”李牧鄭重道。
“身家清白,忠于秦國,熟記《秦律》,嚴守《秦律》,品行優良,能任職官吏。”劉設緩緩說到。
“學生厚顏,自認為符合劉師所說的條件。”李牧拱手道。
劉設搖了搖頭:“你有睡疾,難以任職官吏。”
李牧不服氣道:“如學生任職官吏,劉師是否就授予學生律令?”
“你是想讓郡守大人授你官職吧?唉!不說睡疾,以你的性情,很容易感情用事,其實并不適合為無情的官吏。”劉設嘆氣道。
“為了守護家人,百姓,學生愿改!”李牧認真道。
“就算你能使用律令,也改變不了什么,律令的能力大小,與官職掛鉤,郡守大人最多授予你無關緊要的閑職,因此,讓你擁有律令,也無濟于事。”劉設勸說道。
“現在的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兇徒殘害身邊的人,與其這般無力,不如盡一些微薄之力,讓自己好過一些。”李牧痛苦的說到。
“其實,我不想授你律令也是有些私心的。”劉設無奈道。
李牧一臉不解的看著劉設。
只聽劉設繼續說到:“在秦國,無情的官吏比比皆是,但像李牧你這般至情至善之人,太少了。我不想世間少一個至情至善之人,多一個無情官吏。”
“對于秦吏,牧知道一些,但牧覺得,秦吏的無情,對的是犯法之人,牧對遵紀守法之人,依然可以至情至善。”李牧辯說到。
“《秦律》有許多不完善,不人性的條律,我見過太多因被逼無奈而犯法的人,明明是受害者,卻因《秦律》,我不得不對其審判,每當遇到這種情況,我的內心就深受煎熬,我不想你步我的后塵。”劉設痛苦的說到。
李牧知道劉設的意思,比如有人自衛過當致人死亡,在《秦律》中,這種情況自衛者按殺人犯論罪。
劉設很善良,他現在很痛苦,也怕《秦律》過于苛刻,以后李牧會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