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羅晟毫不猶豫的承認。
末了，只見得他端起了桌面上的高腳杯向約翰·鮑爾森邀杯示意便自己喝上一小口，搖晃著杯中酒水貌似自言自語的說道：
“北美房市應該從2001年開始啟動暴漲模式，當年，時任美聯儲掌門人格林斯潘為了應對科技股泡沫破裂，以及恐怖事件帶來的市場恐慌，把短期利率迅速從6%下調至1.75%，在后來的兩年又繼續下調至1%，一直維持到2005年。”
“過低的利率造成流動性泛濫，北美20個大城市的Case-Shiller指數幾乎在五年之內翻了一番，從前年到去年，幾乎所有人都沉醉在市場一片大好的景象中，所有金融機構都在做次貸。”
約翰·鮑爾森心中大為震動，他雖然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唯一看到其中潛在危機的人，但羅晟的話卻是感到不可思議，從對方的口吻似乎在說他五年前就已經有預感了？
這……
他不是混科技界的嗎？
危機，在空頭基金的眼里就是機會。
與此同時羅晟不急不緩的繼續說道：“不知道約翰先生感覺到了沒有，從上個月開始次貸危機似乎已經初見端倪，現在的市場表面上繁榮但已經面臨很大的壓力，不出兩個月，根本不需要房市下跌，只要上漲放緩，危機就會出現。”
此時的約翰·鮑爾森心中轉而精神大振，他不知道羅晟為什么會這么篤定，但無所謂了，這是好事。
第二支基金不出意外有著落了，至于對方的身份，誰在乎呢，在約翰的眼里羅晟就是他的一位潛在大客戶，和其它投資人一樣。
大家的紐帶有且只有一個東西在維持，那就是……富蘭克林，綠油油的美鈔，僅此而已。
只見得約翰連連點頭道：“完全贊同，我的對沖基金旗下研究部門研究次貸產品，通過建立的數學模型發現，其實房市根本不需要下跌，只需要每年增長率下降5%以下，那么次貸違約率就會大幅攀升。事實上，我們通過分析大量的數據發現，在去年初還沒有到頂的時候，違約率已經攀升了很多。”
說到這里不帶羅晟開口約翰連有忙補充道：“但是羅先生，盡管我堅信房市要垮掉，但現在我還找不到金融工具來表達確切的觀點。”
從之前對方洋洋灑灑幾段話讓約翰·鮑爾森意識到對方雖然是混科技界的，但明顯是個金融高手，就算他不是，背后肯定也有高人在為期謀劃。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坦誠點是明智的選擇，何況對方是主動找上門來的。
華爾街的基金多如牛***爾森對沖基金并不是唯一的選擇，這一點約翰非常清楚。
羅晟直接了當的說道：“你不需要向我展示什么理論模型來證明房市會垮掉的觀點，因為我比你更堅信，我這里有33億美元的資金隨時可以匯入你的對沖基金，這將會是史上最偉大的一筆交易，約翰先生。”
約翰：“沒錯！”
聰明人之間打交道，言及于此已經足夠了。
雙方一拍即合，三天之內事情敲定。
羅晟的33億美元匯入鮑爾森基金，為此約翰·鮑爾森的基金會按照雙方的協議，將會從中抽取利潤的0.9%作為基金管理費，約翰還將會享受額外的一筆巨大酬勞，這筆酬勞按基金會給投資人帶來的回報率成正比。
值得一提的是，這份協議并非是以羅晟的名義簽署的，他很謹慎，約翰也看出來對方想要低調的血洗一波。
不過對于約翰來說無所謂了，他只要把這筆錢投資給鮑爾森對沖基金就夠了，就算對方不這么謹慎，約翰也不會對外透露他的投資者的信息，哪怕是FBI前來調查也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畢竟，這是關系到自己職業生涯的事情。
這筆資金將會通過賣空以次貸債券作為抵押品的債券信用擔保債務憑證（CDO），用購買信用違約互換（CDS）來便宜高效地賣空CDO。
約翰·鮑爾森收到羅晟這筆33億美元的巨額資金，直接導致鮑爾森基金第二只同類基金順利誕生。
他所管理的兩只基金在華爾街迅速異軍突起，而過了一段時間，又有大量的匿名資金涌入鮑爾森基金，其總規模甚至達到了驚人的300億美元。
北美方面要是查出羅晟是大空頭之一，從中賺的盆滿缽滿，鐵定更加恨他。
不過對于羅晟而言，老美對他下手是遲早的事情，沒有理由不趁著好機會能撈多少就撈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