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不能好好采訪了?
勞倫蒂斯壓制心中想吐槽的東西,又提問道:“假如北美成功說服其盟友像去年針對藍星科技一樣抵制您公司旗下的產品,這會對您的兩家企業產生什么樣的影響?”
羅晟笑道:“影響肯定是有點的,但問題不大,北美并不代表全世界,只代表一部分人,通過Azure-4在國內的銷售情況來看,我們并不是失去了國際市場就不能活了。”
勞倫蒂斯:“您是否考慮過您的兩家企業在投資計劃和就業機會上在德國乃至歐元區市場的未來有多重要?您能保證不會退出歐元區市場且不會把就業機會帶出去嗎?”
羅晟面帶微笑,內心卻在說:小樣,終于還是露出狐貍尾巴了,這恐怕才是你們歐洲人最關心的問題吧。
這其實一點也不難揣測,去年光是藍星科技就和歐盟區達成了合作協議,不但劃撥了超過100億歐元的企業伙伴救助計劃,同是承諾在歐洲提供數萬的新增就業崗位機會,歐洲人是嘗到甜頭了。
畢竟,現在的歐洲深陷債務危機泥潭,藍星科技這樣的超大型跨國企業其實也是歐洲非常在意的東西,一切問題都歸結于就業機會。
光是藍星科技目前就在整個歐盟區帶去了將近15萬個就業崗位,這是直接就業機會,就更別說間接的經濟引擎效應了。
去年的藍星科技面對北美的打擊,為了保住歐盟區市場,把在歐盟區掙到的大部分利潤都重新投資在歐洲市場。
歐盟區對此是愛恨交織,簡單說就是在欣喜與擔憂之間反復橫跳。
欣喜是因為藍星科技帶來了大量的就業機會,擔憂的是藍星科技在歐盟區市場的滲透進一步加深,更加相互依賴。
面對勞倫蒂斯的這個問題,只見得羅晟毫無破綻的假裝一臉認真且堅定的說道:“這你們不用擔心,我還會繼續加大對歐元區的投資力度,不論是藍星科技還是蔚藍海岸,我們對歐元區還是很信任的,我們也希望歐元區能更加信任我們,我們會更大規模的投資到歐洲,因為如果北美不信任我們,我們把原本投資到北美的預算就可以更規模的轉到歐洲來。”
這話對于歐洲來說無疑是相當具有誘惑力的,要知道北美市場是一個消費型市場,老美的GDP貢獻70%都是來自本土的消費,這是一個天量級別的數字,也是為什么全世界的企業包括羅晟的蔚藍海岸、藍星科技都要往北美市場開拓的原因。
同時這也反襯了在北美的投資規模之龐大,如果全都轉移到歐元區……深陷債務危機的歐洲人真的很難拒絕這份誘惑。
“很期待未來能看到貴公司在歐洲的投資。”勞倫蒂斯注視著羅晟展開下一個話題:“我們注意到蔚藍海岸公司的手里現在大概有超過10萬件專利,藍星科技也持有7萬多件專利,您是否會把它們武器化?尤其是蔚藍海岸的一些核心專利?”
兩家公司如今已不再是五年、十年前的小弟弟了,如今技術底蘊逐漸累積。
以Azure手機上的零部件為例,雖然現在這款手機最終成型不可能100%國產化,需要全世界的供應鏈伙伴支持,但知識產權結構卻異常復雜,手機里的“藍芯”芯片是完全由蔚藍海岸和藍思半導體獨立自主的IC設計產品,但又基于英國的ARM公司的指令集架構。
芯片的原材料來自日本的信越化工,芯片代工是抬積電,但制程工藝采用的是自家持有的Fi專利,這個專利全世界的半導體廠商們都在用,包括抬積電、英特爾等芯片代工廠,同時芯片的前端EDA軟件又是北美企業提供的。
正因為有著如此復雜的通過關鍵的知識產權相互依存,或者說相互制約,這次老美才只是宣布提議,而非直接正式授權通過禁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