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夏侯身受重傷,實力不及巔峰時十之二三,但畢竟是武道巔峰強者,只有這些殘存實力的他,竟然強大無比,
以寧缺如今的實力能夠硬扛夏侯的明槍,已然是極其令人震驚的畫面,他的全副心神與所有的浩然氣都灌注在樸刀之上,根本沒有余力來應對如小山般拍向自己頭頂的那一掌,即便有此時也來不及了。
然而就在這時。
夏侯發出一聲極其凄厲的厲嘯,收掌疾退。
他的小腹部噴出一道血花!
他一路裂冰蕩雪,須臾間連退兩百丈。
噴出的血在雪湖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線。
就在先前那一刻。
寧缺極其不講道理的收了刀。
當時夏侯的手掌距離他的頭頂只有半尺。
當時夏侯手中的鐵槍不再有樸刀的隔擋,正欲向下。
他一刀深深地捅進了夏侯的小腹。
當他抽出刀時。
夏侯的手掌距離他的頭頂還有半尺。
夏侯手中的鐵槍根本沒有絲毫移動,仿佛懸停在了空中。
寧缺收刀,重新格擋在鐵槍之前。
夏侯才反應了過來。
于是他收掌,他疾退,一退便是半片雪湖。
用閃電都無法形容寧缺這一刀的迅疾。
那是一種超越速度感的氣勢。
就如同滔滔濁浪自天而降,速度其實并不見得快,但那股氣勢,卻讓所有看到的人,都感覺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遠處雪湖上,夏侯捂著汩汩流血的腹部,驚怒交加,問道:“這是什么刀!”
寧缺看著他,說道:“你知道我會神術,那你知不知道我會劍?”
他先前那刀用的不是刀法,而是劍意。
世間第一強者劍圣柳白的劍意。
寒冷的城墻上,葉蘇望著雁鳴湖的方向,感受著那道并不熟悉、但他絕對不會認錯的凌厲劍意,下意識里把身前墻頭上的積雪拍散,不可思議說道:“自天而降一道濁河!怎么會是柳白的劍意!”
他霍然轉身,看著大師兄震驚說道:“寧缺會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他居然還學會了柳白的劍!誰教他的?難道是書院?”
大師兄誠實回答道:“小師弟雖然學過浩然劍,但大河劍卻不是書院教的。”
葉蘇皺著眉頭,問道:“那是誰教的?”
大師兄猶豫片刻后說道:“……你妹。”
大師兄的這句話落到羅毅的耳中,讓羅毅差點就笑了出來,特么的看戲就看戲,你罵娘干嘛!
…………
寧缺在疾掠中驟然轉身,右手緊握著刀柄,左手握著刀背另一頭,以浩然劍勢橫向立于身前,想要擋住夏侯的這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