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男子輕笑道:“陳爺怕是忘記了,那李逸之可是把共榮社給一鍋端了,你說要是我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日本人,他們會如何?我可是聽說,那個軍方的藤田剛,可是在滿世界找兇手,恨不得把對方大卸八塊。”
陳琪美大喜,隨后又皺眉道:“現在的李逸之,恐怕已經逃到租界里面去了,即便日本人想要殺他,也是要大費周章。而且,我們同盟會馬上就要起事了,一旦成功,以孫先生對他的看重,接下來肯定要重用,到時候已經晚了。”
精瘦男子嘿嘿冷笑,說道:“這還不簡單,把他引出來就是。他今天不是出手救了一個女的么,把人給抓了,自然就可以讓他乖乖出來。我們可以事先準備一個地點,然后又把消息暗中傳給日本人,這樣不就可以置身之外了。”
“不錯,你這主意不錯。這樣,你親自出手,帶人給我把那女的綁回來了,注意隱秘些,不要泄露了我們的身份。”陳琪美囑咐道。
“是,陳爺。”
…………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太陽冉冉升起。
英租界,法院廣場。
為了比武的公正性,這次擂臺特地設在了這里,請了英、法、美等國做公證人。
擂臺比武的時間,是上午的九點鐘整。
但是還沒有到七點,這里就已經圍聚滿了人群,他們紛紛拉著橫條,上面寫著或‘打倒日本’、“華夏萬歲”、“陳真必勝”等,熱情高漲。
八點半,李逸之和陳真、光子,以及精武門的一大票人,浩浩蕩蕩地出現了。
李逸之感覺到一道極其銳利地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轉頭看去,是藤田剛正冷冷地盯著他。
“他不盯著陳真,盯著我干嘛?”李逸之心中納悶。
他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陳琪美給出賣了,相比于陳真,藤田剛更想殺他。
李逸之淡淡一笑,目光迎了上去,就像是看個死人一般。
藤田剛目光更冷,因為這時一個穿著練功服的人走到了他身邊,湊在他耳邊低聲說著,想必是他們已經發現船越文夫不見了。
咔嚓!
李逸之看著藤田剛渾身一緊,隨后座椅的扶手被他生生抓碎了。
他湊到陳真身邊,輕笑道:“陳真,藤田剛應該發現船越前輩回國了。”
陳真轉頭看去,不由拳頭緊握,冷聲道:“如此,他就沒有其他準備了,唯有親自上場。這次我一定要殺了他,為師父報仇。”
周圍的霍廷恩等人,紛紛露出激動之色。
時間緩緩過去,很快就到了九點。
陳真在眾多列強公證人的見證下,在生死狀上簽下了名字。
日本方面,藤田剛卻沒有起身,而是走出來了一個壯漢,強壯得跟頭熊似的。
李逸之臉色一沉,周圍的精武門弟子更是嘩然。
這上場打擂的竟然不是藤田剛,那他們豈不是無法報仇了!
陳真臉色一變,他直視著藤田剛,高聲道:“藤田剛,沒有想到你竟然不敢上擂臺,難道你怕了?”
藤田剛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淡淡說道:“我什么時候,說過要親自出手?”
他這話沒錯,日本人只在報紙上說接戰,但卻沒有說是誰。
實際上,藤田剛是殺意盈胸,恨不得親自上場,在擂臺上打殺陳真。
但是,他還有大事要做。
同盟會起事已經是迫在眉睫了,為此,他特地從國內暗中運來了一船軍火,就是準備在接到清政府求救后,立馬武裝僑民,出兵占領上海。
與軍國大事相比,這擂臺比武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陳真臉色難看,他拳頭緊握著,發出咔咔的響聲,胸膛高高鼓起。
接下來的比武,自然是沒有半點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