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言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李逸之。
姜是老的辣,如今有人要做出頭鳥,他自然樂得在一旁看著,想要試試李逸之的斤兩,再做打算。
李逸之目光掃過眾人,其中不屑者,但更多的是遲疑。
雖然他們曾是尉遲勝的人,但是如今尉遲勝已死,對于朝廷的任命,他們根本無法反抗。
如果不是上面有兩名將軍頂著,恐怕他們已經俯首,向李逸之效忠了。
李逸之目光,最后落在了牛石璞上,他沉聲道:“這次本官前來,除了宣布這項朝廷任命外,還有個消息要告訴大家。尉遲勝玩忽職守,作戰期間外出打獵,罪不可赦。皇上已經下令,尉遲勝滿門抄斬。”
嘩!嘩!
所有人再次嘩然,心中驚顫。
就連牛石璞和秦淵,也是紛紛瞳孔一縮。
李逸之面無表情,再次說道:“還有,即便我不是揚州總管,諸位的后勤糧草,也是由本官提供。而現在,本官為揚州總管,該給揚州大軍多少糧草,由本官說了算。”
所有人聞言,都是心神一緊,看向李逸之的眼神,多了一絲敬畏之色。
因為李逸之的話中之意很明顯,如果不聽話,就斷糧草。
這放在作戰期間,可是最致命的,搞不好他們全部都得被江淮軍給吞了。
李逸之不等他們回神,繼續說道:“既然你覺得心中惶恐,那就收拾包袱回家吧,從即刻起,你被撤職了。”
牛石璞大怒,喝道:“混賬,老子帶兵打仗的時候,你還特么在吃奶呢,竟敢撤老子的職。告訴你,老子可是宇文閥的人,你動一下我試試。”
李逸之眼神更冷,他聲音漠然,道:“李將軍,畏敵懼戰、辱罵上級,按軍法,該當何罪?”
“稟總管,死罪!”李靖冷冷道。
牛石璞煞氣逼人,冷笑道:“老子倒要看看,你能夠把老子怎么樣?在這揚州軍中,由老子說了算,沒有老子點頭,你一個人也指使不了。”
他也是有恃無恐,首先有宇文閥做靠山,讓他幾乎無所畏懼。
更何況在這揚州軍中,他統領一軍,又威望甚高,根本不相信有人會聽從李逸之的命令。
命令無人執行,那李逸之的話,就只是個笑話。
秦淵等人,心中不由期待起來,等著看李逸之的笑話。
反正,他們是不準備聽李逸之命令的。
李靖心中無語,看著牛石璞,像是在看個白癡一般。
李逸之這等人物,其實你這種人可以挑釁的,簡直是不知死活。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親自出手,死!”
話未落,李逸之便一步踏前,來到了牛石璞身前,然后一拳轟出,印在了對方胸前。
他這一拳,看上去輕飄飄的,似乎毫不著力,又似乎極為緩慢。
但實際上,卻是似緩實急,轉瞬即至。
牛石璞心中驚駭,他剛想有所動作,李逸之已經一拳印在了他胸膛,似若無力。
啊!
牛石璞慘叫一聲,他渾身一震,愣愣地低頭,眼中滿是不甘和怨恨之色。
大口的血液,不斷從嘴中涌出,他渾身一軟,隨即就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沒有了聲息。
嘶!嘶!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震撼地看著李逸之,滿眼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