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燒藥,打點滴,全都沒用。
晚上的時候,燒又退了,可今天一早,又繼續燒。
最高的時候,燒到39度,接近40度。
“郭志山,你和我喊上了?這都是小道士弄的鬼,你吼我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嗎?你這個沒良心的,當年要不是我爸給你錢創業,你能混成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有點錢就開始嫌棄我了?你說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你說啊!”劉靜華兩句話一說,眼睛都紅了。
陳陽看的目瞪口呆,這女人,聯想能力能去做國家二級編劇了。
都什么事兒啊,居然能扯這么遠?
女人,真特么可怕。
郭志山嘴角抽抽,忍著怒氣道:“你瞎說什么?別讓道長看笑話。”
“好啊,現在覺得我是個笑話了?行,郭志山有你的,你這個白眼狼,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了,肯定是外面有了小三小四,覺得我黃臉婆丟你人了。”
劉靜華捂著眼睛,直接就哭了。
這一哭,陳陽也有點懵。
您倆要吵架,外面去啊。
“小道長,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郭志山心里嘆著氣,有苦說不出。
陳陽道:“二位施主,進道觀坐一坐吧。”
說來也奇怪,走進道觀后,劉靜華眼淚漸漸就止住了,心里那股怨氣也得到了釋放,心情好了許多。
郭志山也覺得,自己心里的郁氣,一下子就消散了。
“道長,我上柱香。”
郭志山走到大殿,看見一個木牌,上面寫著“香200元”。
這是陳陽剛掛上去的,免得遇見郭旭那種白癡,還得和他解釋。
陳陽才沒那閑工夫。
郭志山拿出一疊錢,塞進功德箱,接過香點燃,對著土地神拜了拜。
原本是想解決兒子的事情,可是這一拜,他就想起了自己這二十多年的婚姻。
他原本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窮小子,那個時代他是全縣城少數幾個考上中專的。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中專文憑,比現在的大學文憑,含金量還要高。
他文采斐然,工作時期遇見了劉靜華,劉靜華被這個能寫能說,還有一把好嗓子的男人吸引了。
兩個人迅速墮入愛河。
那時候的劉靜華,活潑可愛,雖然有些小刁蠻,小任性,但卻對他極好極好。
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郭志山也坐上了工廠的組長,但與劉靜華的家庭相比,依舊差了太遠。
第一次去劉靜華家里,郭志山是自卑的。
但是劉靜華的父母,卻絲毫沒有瞧不起他,相反,很喜歡踏實的他。
婚后,劉靜華父親和他一起談過以后的規劃,建議他下海闖蕩,并拿出一筆錢給他。
郭志山看著面前的土地神木雕,香煙梟梟,眼眶不知道怎么就紅了。
眼淚也不爭氣的從眼角跑了出來。
“施主,可要求簽?”陳陽問了一句。
他看得出來,這位中年男人,似乎有些迷惘。
郭志山把香插進香爐里,點了點頭,接過簽筒。
輕輕搖晃幾下,一根竹簽掉了出來。
他拿起竹簽,看著上面的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