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我擔不起。”
明北抬手,繼而指向大灰和老黑:“精怪當前,你用輩分壓我的弟子,要他放行?”
明九道:“它們不是精怪。”
“是不是精怪,你說了不算。”
明北道:“修道之人理應有辨別是非的能力,你當年不能辨別是非,造成了什么后果,應該沒有忘記吧?如今還想悲劇重演?”
明九皺眉:“師兄,那不是……”
“打住!”明北再次抬手:“我說了,別喊我師兄,我當不起。今天的事情,仁平沒做錯。哪怕他不聽你這位師叔的勸告,一意孤行,他日傳出乾元觀,天下道門也要夸贊一聲‘不顧師門壓力,降妖除魔’。”
“我并不是很在乎,危難之中你能伸出援手。只要你不插手搗亂就行了。這一點,你做得到嗎?”
明九搖頭:“這不是搗亂…”
“好了,不要說了。明九,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明北失望的看著他,而后對仁平道:“把那兩個畜生抓起來,押去靈官殿。”
繼而看向陳陽:“陳玄陽是嗎?我聽說過你,站在前輩的立場,我送你一句話:修道之人順應本心,黃白之物莫看重,跌入紅塵有心難回。”
陳陽哼笑一聲:“這話前輩自己留著吧。”
他走到老黑和大灰身前,對靠近的仁平等人道:“話,貧道先前說了,誰靠近,貧道廢了誰。”
目光一點一點的轉向明北:“前輩靠近,貧道就廢了前輩!”
明北輕笑道:“無知者無畏,乾元觀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撒野?談不上。”
“只是乾元觀的做法,讓貧道感到很不舒服。我陳玄陽攜二位弟子上山應戰,贏了,卻不讓走,以精怪之名強行留下,這就是名山道觀的做法?”
“且不說貧道這二位弟子不是精怪,就算是精怪又怎樣?”
“道門有教無類,老君曾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怎么就不睜開狗眼看看貧道這二位弟子天生與道門有緣呢?”
“貧道那陵山道觀仙神曾臨,陰魂也入道觀拜神上香,鬼怪曾受大仙面臨,連神仙也不介意,你一個半桶子修行的道士,哪來的臉在這代表道門?”
陳陽幾乎是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明北老臉抽搐,怒意隱隱浮現。
“陳玄陽,你大膽!”仁平怒道:“家師年長于你,你喊一聲師叔都不夠資格,誰給你膽子張口喝罵?”
陳陽冷笑:“別跟貧道玩輩分這一套,貧道是住持,他是什么?充其量一個執事,拿什么跟貧道比?”
“論輩分,他不如貧道。”
“論功夫,貧道也不懼,要打便打,你乾元觀今天鐵了心要欺負貧道,那就讓你們看看,我陵山道觀是不是真的沒人了。”
“論道法,貧道也應下,看你茅山殺鬼神方強,還是貧道一身道法更勝一籌。”
“陵山道觀雖觀小身微,卻也從不懼挑釁。今天我陳玄陽退了半步,喊一聲‘怕’字,從此道門無我陳玄陽!”
陳陽向前三步,每走一步,身上氣勢強橫幾分,精氣神近乎合一,強勢自信令人不敢與他對視。
陳陽直視明北,忽的從寬袖取出拂塵,輕輕一揚,喝聲道:“乾元觀三番兩次挑釁,貧道不加理會,你們卻變本加厲,今日上山來戰,贏了場面卻又跟貧道玩這一套,那貧道也索性放開了。”
“若是沒點反應,他日你乾元觀把臉皮藏起來,到處宣傳我陳玄陽軟弱如泥,貧道也是有口難言。”
“既如此,也莫要跟貧道玩這些假大空的把戲。無非是贏了你乾元觀大弟子,心氣難平。”
“貧道再給你們一個機會,貧道就站在這里,你乾元觀千人弟子也好,掌門執事也罷,一個一個上,誰讓貧道躺在這里,即日起陵山道觀關門。”
“沒人做到,你一干人等,他日見我陵山道觀弟子,逢面尊一聲‘道爺’。”
“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