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住持。”康東嶺道:“以你的書法,不必要這么做。”
“你的字已經有自成一派的風格,哪怕賣不出八千萬天價,若遇上喜歡的人,上百萬也可期。可你這樣,就等同自降身價,而且,若遇見好事者,難保不會拿這種事情來說你。”
拋開先前的矛盾不談,他對江南省出了一位如此年輕的書法大家,感到很開心。
近代的書法界,已經出現青黃不接的斷層現象。
以他們江南省一派,除了沈海與康東嶺,基本上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
康東嶺年紀大了,想要找尋到一個好的狀態,寫出傳世的佳字,基本上沒什么可能。
沈海倒是能撐一段時間,可是又能撐多久?
陳陽的字,雖然殺伐氣重,但誰都不能否認,他的字,極好!
“一個字,毀了一幅字。”
“這詩,毀了。”
康東嶺扼腕嘆息。
“秦先生來了。”
這時,門外有人進來,大聲的喊了一句。
付院長連忙道:“我出去迎接秦先生。”
沒等他走兩步,便是有一個穿著唐裝的中年人,步入書畫院中。
男人掛著笑容而來,付院長等人連忙迎上。
“秦先生,歡迎蒞臨書畫院。”
“秦先生,許久不見。”
“康大師,沈大師。”
“文道長,劉道長。”
幾人相互打著招呼,其他人則只能站在一旁,連插嘴的份都沒有。
秦夫隱顯然與這幾人認識,曾經接觸過,不過看上去,似乎也就只是見過幾面,談不上熟絡。
“秦先生,虛大師沒跟你一起嗎?”付院長向后張望。
百生不合時宜的道:“虛大師不是已經到了嗎,剛剛還在那兒寫字呢。”
“百生!”文千江喝了一聲。
“哦?虛大師已經到了?”秦夫隱當了真。
百生指著陳陽:“是啊,那位就是虛大師,剛剛寫了一幅字,落款就是虛大師。這位虛大師可了不得呢,不僅書法了得,更是一位得法的真人。陵山市的人都稱他湖神,財神。”
明明是夸人的話,從百生嘴巴里說出來,只要耳朵沒問題,都是聽得出來,他在故意譏諷陳陽。
康東嶺咳嗽一聲:“秦先生莫當真,這位住持,只是隨便寫寫而已。”
秦夫隱的能量太大,而且喜愛字畫與古董,讓他知道陳陽也敢落款虛大師,怕是要生氣的。
這種能量極大的商人,隨便一句話,就能讓陳陽翻不起身。
若是落到那種地步,真的就太可惜了。
秦夫隱已經拿出手機,準備給虛大師打電話,此刻聞言,立刻就被陳陽吸引了。
玄陽,年輕,落款虛大師。
這幾個信息,似乎,都沒錯。
他放下手機,笑著走向陳陽。
康東嶺欲言又止,還想說什么,沈海拉了一下他:“他不寫,什么事情都沒有。成年人做事,得考慮得失,理他做什么?”
“可惜,可惜啊。”康東嶺搖頭連連。
秦夫隱已經走了過來,詢問道:“玄陽住持?”
“正是。”
“聞名不如見面,我與玄陽住持電話交流,猜到了你這位虛大師很年輕,沒想到竟是如此年輕。”
秦夫隱大笑幾聲,說出的話,徘徊在眾人耳邊。
聽著聽著,似乎,有些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
虛大師?
等等,他真是虛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