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趕緊躲開,生氣道:“頭不能亂拜,把話說清楚。”
宋靜微身子軟無力氣,這一拜下,居然就再沒起來了。
腦袋磕在地上,身子彎成一只蝦,好像……死了?
陳陽伸手戳了戳他,宋靜微直接被戳的向邊上一歪,側躺在了地上。
他趕緊蹲下來,探了探鼻息。
還好,還有呼吸,沒死。
“什么情況這是?”
陳陽都被他弄懵了。
這家伙什么時候跑來道觀的?
來之前就不能打個電話?
吐槽歸吐槽,陳陽也不能看著他真死在這。
抱起他,進了道觀,陳陽喊道:“大灰,老黑。”
走近后院,陳陽問道:“怎么回事?他什么時候過來的?”
兩貨也是一臉懵逼,搖頭道:“我不知道啊。”
“沒聽見有人敲門。”
“去煮點米湯。”陳陽抱著他走進柴房,放在床上。
米湯煮好了,陳陽扶起他,靠在自己懷里,一勺一勺的喂著米湯,就跟伺候自家大爺似的。
“他是誰啊?”大灰好奇問道。
“清風觀的住持,法遠法良的師傅。”
“是他?”老黑的蛇信子都快吐到宋靜微臉上了:“救他干嘛?讓他死去。”
陳陽道:“死也不能死在道觀,要不然以后誰來上香?”
老黑道:“丟山下不就行了。”
陳陽手里勺子一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
“咳咳。”懷里的宋靜微,突然咳嗽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一碗米湯下肚,他身上也有了力氣。
“給你添麻煩了。”宋靜微滿臉歉意。
陳陽又盛了一碗,遞給他道:“自己喝吧。”
“謝謝。”
說來也奇怪,宋靜微原本一點食欲也沒有,卻偏偏就吃得下這碗米湯。
只是兩碗米湯而已,下肚后,便是感覺身體里有了許多的力量。
他心里有事,沒有關心這些。
將碗勺放在身旁,宋靜微便是要下床。
陳陽趕緊攔住:“你坐著,別亂動。有什么事情,就在這里說。但是說了,我也不一定答應你,所以我勸你還是別說了。”
陳陽生怕他下床,又給自己下跪。
他心里其實很好奇。
他到底碰見什么麻煩了?
雖然跟他不對付,但他畢竟也是李清風親傳弟子,清風觀的住持,得法的道人。
連他都解決不了的麻煩,怎么就認定我能解決?
“你認識祝嘉年,對嗎?”他問。
陳陽嗯道:“見過幾次,談不上認識。”
宋靜微唉了一聲,接著又是沉默。
陳陽一頭黑線:“靜微住持,現在已經兩點鐘了,如果你沒事情的話,再喝點米粥,就下山吧。貧道挺忙的,沒時間在這聽你唉聲嘆氣,而且真的挺影響貧道情緒的。”
“玄陽,你我同為道門……”
“打住。”陳陽趕緊叫停:“你我的確同為道門,但還是那句話,有事說事。千萬別跟我扯近乎。以前的事情,說句實話,我沒放下。誰讓我放下,誰就是跟我有仇。所以,你想請我幫忙,那我可能要跟你先說一聲抱歉了。”
宋靜微抿著嘴,蹙著眉,半晌說道:“以前的事情,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么做。無關其他,因為他們是我的徒弟。”
“他們死在你手里,我若說放下了,也是言不由衷。”
“但我今天上山,的確有求于你,也只能求你。你不幫我,我不怨你。但我希望,你能聽我說完。”
“你說。”陳陽暗想,真是個有性格的老道士。
好歹是你求我,卻是連句場面話也不會說。
反而說這些聽了就給人添堵的話。
宋靜微道:“祝嘉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