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已經掛掉電話了。
“我下山一趟。”
陳陽說完就向山下跑,跑了一段又折返回來,跑進道觀不知道干嘛,過了幾分鐘出來,繼續向著山下狂奔。
看著陳陽的身影,老黑嘶嘶嘶:“師傅又出去浪嗎?”
大灰道:“你也想去浪?那就和我一樣,好好修行。師傅說過了,等以后買車了,第一個帶我出去浪。”
老黑道:“為什么不帶我?”
“因為你太懶了。”
……
陳陽來到紫金山時,已經是傍晚。
夕陽西下,映紅了半邊天。
有人在登山,這些人都是準備晚上在山上搭帳篷的。
看上去很年輕,男女各一半,估計還得發生些別的不可描述的事情。
一路緊趕慢趕的來到了紫金山道觀,此處倒是幽靜,無人來擾。
道觀外面豎著一塊木牌,寫著閉觀兩個大字。
字跡蒼勁有力,應該是余靜舟寫的。
修繕后的道觀,終于有了一圈像樣的圍墻,將這一塊地都圈了起來。
地上鋪著青石磚,十分的漂亮,與四周成片的老樹相得映彰,透著幾分“尋仙問道去仙鋒,仙人不見蹤”的感覺。
“咚咚咚。”
陳陽敲響了院門,不一時,里面響起腳步聲。
法初站在門后,臉上寫著失魂落魄。
“住持…”
“靜舟真人在哪?”
“在床上。”
“帶我過去。”
來到后院,這里也都煥然一新,與第一次登門時的陰暗潮濕完全不同。
他從袖子里取出一袋靈米和一袋子菜:“拿去煮點粥,加點青菜放里面。”
“師傅他吃不下……”
“煮了就吃得下。”
“嗯。”
“我進去看看靜舟真人,你去吧。”
陳陽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門,喊道:“靜舟真人……”
“請進。”余靜舟的聲音很虛弱。
吱呀~
他推門走進去,屋子里也亮堂許多。
以前的屋子,連扇窗戶都沒有。
他走到窗前,看著躺在床上的余靜舟,嚇了一跳。
臉上毫無血色,比第一次見時,還要嚴重。
“真人這是怎么了?”
余靜舟吃力的想要坐起來,卻連頭也抬不了,虛弱的很。
“老了,起不來了。”余靜舟嘆著氣。
陳陽輕輕拍著他的手背,道:“我聽法初說,真人受傷了?”
“嗯。”余靜舟應了一聲,似乎在醞釀情緒,又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跟陳陽說這些。
陳陽靜靜地等著,沒一會兒,余靜舟還是開口了。
“前幾天是師傅的忌日,我回了一趟鬼谷洞,遇見幾個挑釁的小輩,就落了這個模樣。”
他說的簡單,陳陽卻知道這里面大有文章。
遇見挑釁的小輩,所以動手了?
好好的哪里來的這種小輩?
但余靜舟似乎沒有詳細說的意思,他也不好多問。
“傷的不是很重,休養幾天就好了,過幾天我還得去一趟。”余靜舟說道。
他努力的向門口方向看了一眼,說道:“玄陽道長,我有些事情,想拜托你。”
“真人請說。”
“紫金山道觀,是我留給法初的,但他年紀還小,一個人維持道觀,恐怕有些困難。我懇請道長,平日多多照顧法初。”
余靜舟右手十分吃力的,從被子下面抬起來,手里握著一塊玉。
“這件法器,請道長一定收下,否則我心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