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山里有個好處,地方夠大。
圍墻砌的高,大。
院子也大。
零散的母雞啄著稻谷,院子后面開出一條道來,有風吹過,雞糞的味道那叫一個新鮮。
張深忙前忙后,不斷的給著他們續開水,端瓜子花生。
也不叫苦,不喊累。
特別的有干勁、熱情,把小事做到了極致。
偏偏他是真的有干勁。
“挺不錯。”
“靜舟真人收了個好徒弟。”
大家夸贊著。
余靜舟嗯了一聲,表情淡淡的,看著忙前忙后一頭是汗的張深,說道:“能不能入這道門,幾天可看不出來。”
明北問:“打算考驗多久?”
余靜舟道:“先等個十年吧。”
張深正好走過來,聽見這句話,眼神有點黯淡,過了幾秒又恢復正常,鼓了鼓腮幫子,進屋去倒熱水。
明北笑道:“他當真了。”
“三個月吧。”余靜舟道:“堅持的下來,我也不藏私,有多少教多少。以后跟法初一起,維持這個小道觀,也不至于餓死。”
“這雞挺肥的。”聞紫元走過去,往嘴巴丟著瓜子,盯著一只老母雞,嘖嘖嘖的逗著。
回頭道:“法初,今天吃雞啊?”
法初還沒開口,余靜舟道:“想吃自己殺。”
“算了,今天開光法會,還是吃素吧。”
聞紫元道:“時間也差不多快了,靜舟住持,可以準備一下了吧?”
余靜舟道:“等等,人沒到齊。”
聞紫元笑道:“人到齊了,沒到齊的,應該不是人吧?”
其他弟子目光異樣看向他,怎么好好的罵起人來了?
陳陽和余靜舟眉頭一皺。
陳陽走過去:“你知道?”
“知道啊。”
“知道什么?”
“不是人啊。”聞紫元笑道:“一只黃鼠狼。”
陳陽問:“還有呢?”
聞紫元反問:“還有什么?”
“你還知道別的什么?”
“知道啊。”
聞紫元笑道:“我不是給你打過電話,要和你說嗎,你非要和我談錢,多傷感情?”
“我雖然缺錢,但我們的關系,哪里還需要談錢啊。”
陳陽嘴角抽了一下。
行,算你狠。
跟我玩這套。
還真是一件大事。
是他沒當回事。
陳陽也不問了,轉身就要向外走,聞紫元道:“你去哪?”
“明知故問有意思嗎?”
“還是別去了,他應該過來了。”
陳陽問:“誰?”
“還能有誰?”
聞紫元搖頭:“除了知夢,還有誰會干這種蠢事?”
陳陽點著頭。
知夢,又是知夢。
這老東西,是真的以為自己不會動他?
南崖真人的面子,他給了。
但知夢卻不知好歹,跟他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玩。
以為自己玩得很溜?
“靜舟真人。”
陳陽剛開口,余靜舟已經站起來。
剛剛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南崖真人去找了你吧?”他問。
“找過。”
陳陽道:“他的面子,我給,但只給一次。”
“跟我走。”
余靜舟轉身朝著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