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看向知夢:“問完了嗎?”
“嗯?”知夢皺眉。
不對。
他怎么…會是這種態度?
難道,自己漏掉了什么?
不可能。
這的確是一只精怪。
他眼角余光,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聞紫元?
他怎么也在這里?
他將這件事情,告訴陳陽了?
這個不守規矩的砸碎!
但,就算說了,又如何?
有用嗎?
沒用的。
它是精怪,我是道士。
天生對立。
心里這般對自己說,知夢依舊有一些不安。
他總覺得,好像漏掉了什么。
“陳玄陽!”知夢喊道:“我愿給你一次機會,你還不殺了他!”
陳陽無視他,看向身旁:“明一住持,有些話,你來說,比我說,更有信服力。”
明一嗯了一聲,走上前來。
眾人一眨不眨的看著,生怕錯過了什么。
這件事情,似乎有點復雜。
知夢也不復初時的淡然,沒有了掌控一切的平靜。
就見,明一走到黃大仙面前,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對著它鞠了一躬。
明北與明九同時走來,深深鞠一躬。
“五十年前,你于危難之中救我師兄弟三人,這份恩情,貧道雖然以啟靈還之。但受人恩果千年記,如今你受難,貧道豈能坐視不管?”
明一搖著頭,所說的話,讓知夢一顆心墮入冰谷般。
這種突變是以閃電和雷鳴的方式入侵的,像一顆子彈撞到胸口上炸開,爆炸帶來的瞬間的壓力從心臟傳到每一根毛細血管,全身的細胞都停止代謝和思考,仔細的聆聽這一剎那的震蕩。
于是,知夢略帶惶然與不安,聆聽變快的心跳,等待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似乎可見的結局。
“知夢住持。”明一道:“它身受大善緣,靈智由貧道于五十年前親自開啟。這份愿,它受的起。”
根本不給知夢反應的時間,陳陽緊接說道:“建祠之前,我上祈天聽,有所回響。否則,我身為道士,豈敢胡亂建祠?豈敢違背訓誡?何況,它如今已是道門弟子,何來殺它,降它一說?”
知夢滿臉嚴肅,竟然有些無所適從。
“把匕首撿起來。”余靜舟忽然說道,是對黃大仙說的。
黃大仙懼怕的看著匕首,用力搖頭。
余靜舟指著知夢:“撿起來,他是怎么對你的,還回去。他割你一刀,你還他一刀。他割你十刀,你還他十刀。他敢還手,我斷他手腳。”
黃大仙還是不敢去撿。
被虐打的噩夢,猶在眼前。
只是看一眼那兩個道士,它都感到渾身發軟。
“靜舟住持!”
知夢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怎知它是道門弟子?我只是履行我身為道士的職責,這也有錯嗎?”
“明一住持,請你說一說,我有做錯嗎?”
他情緒略顯的有些激動,憤怒。
“撿起來。”
忽然,陳陽開口。
他指著地上的匕首:“撿起來。”
“陳玄陽!”知夢低吼:“我是在履行我的職責!”
陳陽無視他,望著黃大仙,后者想搖頭,陳陽目光凝沉,繼續重復:“撿起來。”
知夢有些慌了,看向明一:“明一住持…”
陳陽再次打斷:“黃大仙祠,是我陵山道觀分觀,它算我半個同門。”
“此事,是我陵山道觀與云夢觀之間的事情,請各位道友不要插手多管。”
陳陽緩緩掃過眾人,說道:“誰幫云夢觀,就是與我陳玄陽作對。”
而后再次說道:“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