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歲那年,他和弟弟去合皂山做道士。
沒有大富大貴,但至少餓不死。
二十歲那年,弟弟離開合皂山,直到五年之后才回來。
二十五歲那一年,是他人生的重大轉變期。
他離開道觀,借弟弟的名,撈到第一桶金。
當他站在銀行里,看著自動存取款機上,屬于他的第一個一百萬時,他就知道,自己將和過去的貧苦告別。
未來迎接他的,是大富大貴。
這些年,他依靠弟弟的身份,大面積斂財,且與97號,以及其它許多的部門和道觀都有著不一般的關系。
而且他很會做人,財絕不獨占。
但有時候卻很囂張跋扈,自負。
非得形容,他就是一個權一代的關系戶。
這么多年,他忙著四處賺錢,擴展人脈,而與弟弟見面的次數加在一起,不超過五次。
若非特別嚴重的事情,一般時候他根本不會去找弟弟。
這一次,他不找也不行。
這件事情,他一個人解決不了。
沒有弟弟的幫助,兩個月后龍血龍髓吃完了,他就只能等死。
他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嘟嘟……”
“說。”電話接通,那頭響起一個冷漠低沉的聲音。
“南崖真人,我需要你的幫助。”
幾分鐘后,他將事情說完。
南崖道:“我幫不了你。”
“為什么?”黃景道:“你也要對付他,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南崖打斷他:“不一樣,別拿你跟我類比,我們不是一類人。”
黃景道:“有什么區別?我們……”
南崖再次打斷他:“你不守規矩。”
“去他嗎的規矩!”黃景罵道:“別跟我談規矩,我黃景要治他一個小道士,要什么規矩?就憑我是黃景,就憑我弟弟是黃東庭,我就是規矩!”
“呵呵。”南崖冷笑一聲:“我弟子被他殺了,知道嗎?”
“那是我弟子蠢,一如你這般蠢。”
“你問我想不想殺他,我告訴你,想,我比你更想殺他。”
“你問我想不想要龍血,我告訴你,想,我比任何人都想。”
“但你可見我用這種手段?”
“為什么?因為這不合規矩。”
“我南崖就是要他龍血,要殺他,也得名正言順!”
“我南崖若要陰他,也有的是規矩內的手段。”
“我讓他明知道是我在弄他,也要他當我的面咽下這個虧。”
“何時如你這般?”
“你若有相應的實力,我也高看你一眼。但你有什么?憑你是黃東庭的哥哥?莫說你,你且去問問你弟弟,看他抽不抽你!”
“你現在還能平平安安,是因為你弟弟是黃東庭,而不是因為你是黃景。”
“當然,你敢打砸一座道觀,連道門神仙的金身也敢掀了,我南崖說一聲佩服。”
“至少,我不敢。”
“無知者無畏,呵呵。”
說完,南崖掛斷電話。
黃景死死攥著手機,聽著耳邊傳來的忙音,心里怒氣無處發泄。
“嗡~”
手里的手機忽然震動。
黃景立刻拿起來,是派去送信的員工的電話。
“說!”
“黃先生,信已經送到山上。”
“我弟弟下山了嗎?”
“沒有。”
“沒有?”黃景問:“他有沒有給我回信?”
“沒有,您弟弟讓我,給您帶一句話。”
“什么話?”
“這話…是您弟弟說的,不是我說的。”
黃景不耐煩道:“快點說!”
“他說,讓您…讓您,要死就死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