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喊道。
狂風暴雨之下,一條條魚兒,從湖水中露頭,全部的游向他身下。
眾人見這一幕,驚嘆不已。
“儒教這等手段,佛門與道門,筑基之下,誰人能有?”
“不借助符篆,不借助法咒,一念呼風喚雨,一念馭獸驅從。”
“若去海域,孔廟這些弟子,就是一海之神吶!”
“是不是海神,我不敢說,但稱一聲湖神,他有這資格。”
眾人不吝稱贊。
尤其是被孔廟請來的那一千多人,此刻言辭之間,皆是對孔廟的贊美之意。
“陳真人,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許晨光搖頭道:“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論對自然的了解,控制,你不如我,道門不如儒教。”
“此方天地之下,我,即是陵山湖神!”
他的神態、言語之中,盡是自信。
他心里,同樣有一些感慨。
若是他今日沒能施展神授,未曾神力加身。
這一戰,他輸定了。
“此時言之,早了。”
陳陽神態自若。
他只是驚訝,單純的驚訝。
儒教的手段,的確與眾不同。
不同于道門以符篆溝通天地,不同于佛門以法咒顯示奧妙。
而在于與自然的溝通。
但歸根結底,依舊殊途同歸。
只是,他們省去了符篆與法咒的繁瑣程序罷了。
所謂的陣,依舊需要借助他手中那桿長毫作為媒介溝通。
“嗯?”
“不認輸?”
許晨光微微點頭:“是啊,畢竟,你是道門弟子。連勝三場,此時不戰言敗,的確不妥。既如此,也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他轉動長劍,一霎,狂風暴雨,都在這一時縮小了范圍,只籠罩陳陽方圓十米。
他踏浪而行,一劍刺向陳陽。
這一劍,來的兇狠凌厲。
在雨水下留下一道痕跡,久久不散。
“許師兄贏了!”
孔廟弟子,喜色難以掩飾。
洪言笑容布滿臉頰,葉秋舫眼中流露出幸災樂禍之色。
眾人也淺笑。
守護尊嚴徒勞無為的掙扎罷了。
陳陽望著刺來的這一劍,尚有時間掃過岸邊,眾人臉上的表情,一一被收入眼中。
他們,都在等著我一敗涂地。
是,江南道門因我而被針對。
但若無我,難道就無人針對?
我為何要造勢?
是,我固然是為了自己的名氣。
我更是為了江南的名氣!
這一戰,即使輸了,他們難道又能放過道門?
可笑!
他看著吳子重幾人幸災樂禍的表情,只嘆這些人的鼠目寸光。
何況,我并不會輸。
“陵山湖,只有一個湖神。”
“那,就是我,陳玄陽!”
“憑你,也配稱陵山湖神?”
陳陽的聲音,穿透了風雨,縈繞在眾人耳邊。
聲音,霸道!
氣勢,浩蕩!
許晨光瞳孔猛地一縮。
他此刻接近陳陽,才豁然發現,任憑風吹雨打,所有的風雨,竟然都是繞著陳陽的身體落下。
他的衣服,頭發,并未被打濕。
“怎會如此?”
他心頭不解。
而下一秒。
他忽然感覺到,有雨水打在身上。
有狂風推動他的身體,撕扯他的衣服,讓他爆沖的身體,一瞬間止住,難以前進半步。
他失去了對周遭一切的控制。
而面前的陳陽,卻是大變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