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許多護士醫生,都認識陳陽。
見他來了,想上去打個招呼,陳陽卻是匆匆而過。
他來到十二層的重癥病房外。
這條走廊上堵了許多人。
有幾張面孔,陳陽并不陌生。
都是舒家的人。
“陳道長。”一個陳陽叫不出名字的舒家人,見他來了,走過來道:“大姐一直念叨著想要見你。”
“嗯。”
陳陽問:“我現在可以進去嗎?”
“請進。”
舒家人讓出一條路,陳陽走進病房。
房間里只有一對中年男女,以及舒雅、舒子寧這幾個同輩的年輕人。
他們眼眶紅紅的看著陳陽,很勉強的對他笑著,卻是什么聲音也沒有。
只要一開口,眼淚就會不爭氣的留下來,這種情緒他們控制不住。
“沒事的。”病床上的舒柔還在安慰父母。
中年男女都是商人,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更強。
縱然如此,這會兒也是滿臉悲傷之色。
“道長。”舒柔看見了陳陽,擠出笑容。
陳陽嗯一聲,走過來,在她臉上掃過一眼。
皮膚慘白慘白,是那種沒有血色的白,不健康的白。
像是全身的血氣都被抽光了一般。
沒有一丁點正常人應該有的血色。
“我可以和她單獨聊一會嗎?”陳陽征求的問舒柔的父母。
后者猶豫,舒柔道:“可以,你們先出去吧。”
他們最終還是出去了,將地方交給他們倆。
他們不明白,女兒已經這樣了,為什么還這么固執的要見一個道士。
“道場,這半年,我見識了很多。”
舒柔靠在床頭,談起這些,有些渾濁的眼睛里,露出十分明顯的精光。
陳陽嗯一聲,問道:“怎么中的毒?”
舒柔疑惑:“我是中毒嗎?”
陳陽嘆了一聲,這女人,連自己中了毒,都不清楚。
就她這樣的普通人,竟然也敢去探這些事情。
雖然那些地方,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碰得到。
但再小概率的事情,全部放在一起,也會變成大概率事件。
陳陽若是沒有看錯,她中的毒,應該是和葉望海當初中的是一個毒。
“去過武夷山嗎?”
“去過…你怎么會知道?”
“猜的。”陳陽問:“說說吧,這段時間,你都見了什么。”
舒柔苦笑一聲,說道:“似乎也沒有說的必要。”
“我見過的,道長應該都見過。”
陳陽道:“如果你說的只是妖的話,那我見過的,的確比你要多。”
“事實上,你現在如果想見到妖,隨時都可以。”
舒柔搖搖頭:“我只是想更加詳細的去了解這個世界,現在才發現,以前我了解的,只是冰山一角。我……咳咳~”
她突然開始劇烈咳嗽。
陳陽隨手取出一根銀針,扎在她的風門穴,輕輕捻動。
舒柔的咳嗽幾乎是立刻就停下,呼吸也平穩下來。
她稍顯驚訝,陳陽道:“去陵山住一段時間。”
舒柔道:“沒用的……”
“死不了。”陳陽將銀針拔出來,隨口說道:“只是小問題,沒什么大礙,去修養一陣就好了。”
小問題?
舒柔以為他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