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心里都跟明鏡似的。
如果這些妖真的動起手,那天錢塘江的局面,還是會上演。
好在,這事兒沒發生。
他們的擔心很多余。
但陳陽也知道,這些妖,十有**是等著白青山渡劫。
白青山那天也完全是被情勢所逼。
突然就感應到了渡劫的日子,卻偏偏又在那種糟糕的環境中。
他心里大概慌的一批。
于是就喊出來了。
要是沒那句話,這會兒他們肯定要更逍遙自在一點。
這些妖也大概率是全部散了。
陳陽默默的感受著信仰。
嗯,比起來之前,信仰還要多。
多虧了海神廟的前輩們啊。
也多虧了那些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就冒出來的信仰。
可真是及時雨。
第三天的夜,降臨了。
白青山也終于從水下浮出,與陳陽放開了手腳,加快速度,向東海去。
夜里十一點十分,他們跨過蘇杭灣最后一點水域,徹底的進入了東海。
面前茫茫大海,此時呈現漆黑的墨色,處處都讓人覺得危險。
“去深海。”
陳陽說道。
這里還是太靠近岸邊。
必須得去更深的海域,一定要徹底遠離。
連續五六個小時。
清晨五點鐘。
他們已經來到了東海深處。
而一直尾隨他們的群妖,也默默的遠離他們,保持著兩千米的距離。
“嗯?”陳陽忽然扭頭,看向某個方向的海域。
五點多鐘,此處竟然已有微微暗黃的晨曦,沿著海平面從東邊升起,海面像是鍍上一層碎金。
那處海域,距離陳陽不到千米。
海水翻滾,一頭大約三十多米長的巨魚,從水中出現。
巨魚雙目冰冷,吐著人言:“此處是本王領地……”
“嗡~”
一股威壓籠罩他。
巨魚一雙眼珠子頓時呆滯片刻,旋即恭恭敬敬道:“上仙蒞臨此處,有何吩咐?”
心臟都快從巨魚肚子里跳出來。
尼瑪的,這道士看著很年輕啊。
該不會是道門哪個大前輩刻意隱藏,跑過來虐自己的吧?
巨魚快速在腦海里思索,自己最近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而且這地方距離陸地那么遠,他也沒機會興風作浪啊。
“附近可有無主海域?”陳陽問道。
巨魚連忙道:“以此向北,萬米之外都是無主之地。”
“多謝。”
道了一聲謝,陳陽便是與白青山準備離去,
剛轉身,他突然迷茫了。
于是故作威嚴:“你剛說,哪個方向?”
巨魚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看樣子好像是冒犯了這個道士。
他連忙道:“北北北北邊。”
“北邊?”陳陽不著痕跡的抬手一指:“可是那個方向?”
巨魚胡須抽搐。
他懷疑,這個道士,是不是想殺自己?
所以,故意用這種方式?
他手指方向,明明是西邊啊!
你已經這么厲害了,一念之間就能鎮壓我,想殺我就殺,為何還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給自己找一個擊殺我的借口?
求生欲讓巨魚壓制住心頭的憤怒,顫顫巍巍,轉向北邊:“那邊……”
然后小心翼翼用魚眼余光瞥向陳陽,心里猜測,他下一秒會用什么樣的方式,咔擦自己。
“嗯。”
陳陽點點頭,面無表情的與白青山離去了。
徒留巨魚在那里,傻傻的浮在海上。
就這么走了?
不是要殺自己?
所以……
這位道長,他路癡?
巨魚連吐好幾口氣,魚眼直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