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清歌道:“清者自清,不必解釋太多。”
嗯?
陳陽抬頭,大師姐的表情,沒什么變化。
雙眼還是那么的清澈,月光披在她的身上,出塵的像不小心跌入人間的仙女。
他松了一口氣。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也對。
大師姐何許人也。
她行事的確單純,但那只是出于內心對外人的尊重。
修行了這么多年,只怕早已達到“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的心態。
遍歷人生的滄桑,經過了奮斗,經歷了繁華,見識了人世中更深刻的道理,于是領悟到了豁達。
區區無中生有的中傷,就像空心軟頭的箭矢,幾乎不可能擊破她身外的盔甲,更難擊潰她內心的防御。
他將楚清歌需要的都剝離了出來,用瓶罐裝好,放在桌子上。
“時間也挺晚了,晚上就住下吧,我去收拾一下房間。”
楚清歌點點頭,沒有拒絕。
她將自己的屋子騰了出來,然后自己去住了柴房。
第二天,陳陽是被爭吵的聲音吵醒的。
他揉著眼睛推門出來,聲音從道觀的前院傳來。
聲音,還挺耳熟的。
“洪言?”
他急忙向外走去。
楚清歌背對著大殿,三方都是人,像是批斗會,把她圍起來批斗。
前院有很多人。
除了正在高聲喊著上面的洪言,還有其余接近三十人。
正對道觀大門的,是一個頭發花白,至少八十歲高齡的老嫗。
老嫗拄著手杖,脊背直挺,很精神。
老嫗身旁,站著一個四十多歲,一米八多的健壯男子。
這兩個人,即使在人群之中,也能讓人一眼就看見。
仿佛他們就是這群人的核心。
“楚清歌,你這種女人真是不要臉,你多大年紀,陳玄陽多大年紀?這你都能下得了手?”
洪言冷嘲,說話很難聽。
楚清歌搖頭:“我與陳玄陽不是道侶。”
洪言道:“我已經派人調查過,陳玄陽的家人都親口承認,你連他父母都見過,還要狡辯?”
楚清歌還是搖頭,但不說話了。
這種事情,只靠一張嘴,怎么說得清楚。
洪言道:“你的道侶脾氣很大,我們上門,好聲好氣和他說話,他卻驅趕我們,楚清歌,不要說這不是你指使的。”
楚清歌眉頭微微蹙起:“你找他做什么?”
“呵,怎么了,聽見我上門找他,緊張了?還說不是道侶,看你這表情,誰會信?”
“楚清歌,你可真是一個冷血的人。”
“這么多年,從沒見你來江寧市,看一看太爺爺。”
“卻因為我上門找陳玄陽,你就如此緊張。”
“當年曾祖父真是瞎了眼,才會為了你去死!”
“夠了。”楚清歌沉聲說道。
“不夠!”洪言瞪著他,情緒高昂的大聲道:“這么多年,你為我們洪家做過什么?難道我曾祖父一條命,就如此不值錢?沒有我曾祖父,你早就死了,哪里會有你現在道門大師姐的身份和地位?”
“楚清歌,你就是一頭只進不出的白眼狼!”
“畜生,賤女人!”
他惡狠狠的罵道。
而楚清歌很難看見情緒波動的臉上,此刻有著極為明顯的怒色。
“啪!”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前院中響起。
伴隨的,是突然闖入眾人視野中的道士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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