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秘法嗎?”張平澤打斷他,直視他的雙眼:“你也是道門真人,修行了幾十年,該接觸的都接觸過。”
“一年之前,陳玄陽是什么道行?開竅都未必吧?”
“我就問問你,你自己也問問自己,咱們道門,有什么秘法,能讓一個連竅門都沒開的道士,一步登天到可以仗劍屠龍的地步?”
魯天星皺眉,不說話了。
這種事情,不去談論也就算了。
可是真的細究起來,的確圓不上。
陳陽就用一句“秘法”來搪塞,顯然是說不過去的。
這種話,偏偏普通人也就算了。
但他們都修行了幾十年,哪一個不是和大妖打過交道,不是鉆研修行?
公認的,幾個道門祖庭的傳承、秘法,再厲害,也不可能讓一個人,跨越數個境界。
陳陽身上發生的事情,已經嚴重的違背了基本法。
在此之前,不是沒人去猜測,他會不會是轉世靈修。
但那種環境下,沒人會去說。
這話,現在由南崖的口說出來了。
一些人也就不用忌諱什么,可以光明正大的拉出來討論。
而且,這也的確是目前唯一能夠解釋的理由。
“他是靈修,毋庸置疑。”
張平澤一錘定音,說道:“我們江南出了一個靈修,這是好事。”
“但是呢,我們也必須重視起來。”
“陳真人太年輕了。這么年輕,就已經是一位真人,手里面還握著五座道場。放在世俗界,這就是年少多金且成名,容易讓人迷失自我。”
魯天星不禁皺眉。
他越聽張平澤的話,越覺得哪里不對勁。
“實力越強,肩上的責任就越重。尤其是靈修,身上擔著怎樣的責任,不需要我多說吧?”
“這股力量,如果不加以引導,會出現什么樣的情況,南崖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張真人,你到底想說什么?”張公洞道場的齊云修真人問道。
張平澤道:“我想提個建議。”
“各位先聽聽,如果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就將這份建議,拿出來實施。”
“張真人請說。”
眾人也想知道,他想說什么。
張平澤道:“靈修,最后的歸宿一定是山海關。這一點,各位可有異議?”
眾人蹙眉。
這種話,說的其實沒有任何問題。
可事實上,并非每一個靈修,都愿意在山海關出事的時候,選擇放棄自由。
見無人說話,張平澤繼續道:“既然這是他們的歸宿,也是他們的使命。那么我們需要保障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忠誠。”
“陳真人一定覺醒了記憶,并且獲得了傳承。但是我們不知道,他究竟是哪座山海關的轉世靈修。但是這一點,大家應該沒有不同的意見吧?”
他們已經認定,陳陽能夠無視對方道行深淺,輕松提升自身道行,源自于他是靈修。
所以,此刻張平澤問出這話,依舊沒人反對。
張平澤道:“一個已經覺醒了記憶,獲得了傳承。并且連柳山遺在他的面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各位,你們不覺得,如果這樣的人物,起了異心,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嗎?”
魯天星鎖眉道:“張真人的擔心,很多余。”
“多余嗎?”張平澤呵呵一笑:“兩天之前,這位陳玄陽真人,拜山崆峒。”
“為了幾個被道門除名的敗類,打傷了林平海三位大宗師,逼柳山遺幾位大前輩下跪。”
“魯真人,你現在還覺得,我的擔心,多余嗎?”
魯天星心里有一股無名之火。
他不知道張平澤為什么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
但很明顯,他說的這些話,對陳陽很不利。
他們五座道場,毫不夸張的說,在江南道門,擁有極大的話語權。
以及,強大的實力。
每一座到場,都可以當做一座道觀看點。
不過,這座道觀,沒有住持這樣可以一個人就命令整個道觀的存在。
但是,卻有護法真人,護法大宗師,護法靈獸,已經,執事。
清晰的職位劃分,并不會讓道場變得零散一片。
各司其職之下,每個人都有自己所需要負責的一塊。